進了房的林殊文躺在枕上輾轉反側,褥子被他攪成一團。
聽到牆外的動靜,林殊文起身抱起一床洗幹淨曬過的褥子,從門縫探出臉,道:“我給你拿了床褥子。”
嚴融之把三條木凳間隔著距離並排擺放,疊兩塊長形木板,很容易拚接成一張小床,以他的體格躺在上麵,無法將手腳放鬆地施展開。
褥子鋪放整齊,嚴融之試了試,轉頭看沒走的少年,無奈一笑:“殊文,再不走,是要我留下你?”
林殊文唇抿得很緊,臉可疑地紅了紅。
他背過身,腕子忽然一緊,順著對方的力道轉了個身,被嚴融之攬在腿間。
很快,額頭一熱,嚴融之在他眉心親了親。
“快去睡。”
望著男人克製又穩重的神色,林殊文赧然,又倍感心安的進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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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殊文見到了過來算日子的師傅。
師傅將他和嚴融之的生辰八字一算,算出下月上旬都是適宜兩人婚假的好日子,又或等到明年入秋。
今年還未入秋,若要明年秋後舉辦婚宴,那就需要等上不止一年的時間。
林殊文湊近,見狀,嚴融之低下頭,方便聽少年說話。
林殊文悄聲商量:“嚴融之,那我們下個月辦喜酒如何啊?明年入秋還要等好長的日子。”
“不後悔?”嚴融之定睛看著他。
林殊文搖頭。
緊盯他雙眸的目光轉落到唇上,嘴角一熱,雖是蜻蜓點水般的觸碰,仍叫他驀然睜大眼。
又被親了。
林殊文發現嚴融之很喜歡親自己。
嚴融之抬手遮住少年濕蒙蒙且流露著幾分青澀情動的眼神,低聲道:“莫要這般看我。”
林殊文含糊問:“為什麽……”
他腰身一緊,彼此嚴絲合縫地擁近,很快,林殊文雙頰飛快地浮起潮紅。
“你、你……”
腰前跟杵了個大鐵烙似的。
嚴融之無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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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喜事將近,林殊文身上還發生另外一件事。
這日午後,他正在教徐哥兒五人識字,門外有人喚他。
來人林殊文並不認識,對方坐了馬車登門,看衣束穿扮,像城裏來的。
他問:“你們找誰?”
來人喜道:“你就是林殊文?”
得到確切的回應,來人愈加雀躍,
“林先生,我從劉掌櫃那兒打聽了你的名字,專程到八寶村一趟亦是為了尋你。”
來人從懷裏取出一支木簪:“這支簪子可是先生所造?”
林殊文細看,點頭。
“是我做的。”
“先生,我們家主有事想請你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