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融之摸了摸他的腦袋,喂他吃點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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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燒了熱水沐浴,林殊文泡在水裏。渾身肌膚都透出一層薄紅。
他望著窗外走近的人影,忙從水裏起身,胡亂用布擦了擦,又把休息時寬鬆的裏衣穿好。
少年發梢帶著濕潤,嚴融之順手從木架拿了條棉布,坐在床邊替林殊文擦拭垂在背後的濕發。
兩人穿著同種樣式的裏衣,林殊文的偏白色,嚴融之的偏淺灰,布料柔軟,怎麽摩挲皮膚都不會疼。
少年枕在嚴融之腿上,密發鋪在身後,隨著男人時而穿進發間的手指撫摸,昏昏欲睡。
他以依賴地姿勢朝嚴融之懷裏靠了靠,雪白纖細的腳踝露在被褥外,不一會兒讓人調整褥子蓋嚴實。
嚴融之摸到林殊文肚子仍微微發漲,索性把他攬在懷裏,掌心貼在他腹前緩慢按揉片刻。
高大的男人側躺,將少年納入懷中,彼此依偎著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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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嚴融之在山裏又忙了半日,午後就帶著林殊文下山。
林殊文把受傷的錢貓也順帶稍上了。
下山的路比上山時好走省力些,一個時辰後就走到山腳。
馬車停在麵前,嚴融之抱起林殊文坐進去,又把他帶的那隻錢貓拎上。
縮在竹籠裏的錢貓目光警惕,放林殊文腳邊才安分點。
陪嚴融之上山待了兩日,回到宅子後林殊文專心將檀木上的鴨子做最後的複原雕刻。
一連打磨數日,最後把複原好的檀木當年交給親自登門取物的商戶,對方感激之餘,送來許多謝禮,若不是林殊文婉聲回絕,已經被請到城裏做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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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愈發冷,深秋就要過去了,白日越來越短。
林殊文暫時忙完手上的活,甫一放鬆下來,加之時節轉寒,身子便受不住。
當日傍晚前人變得昏昏沉沉,他一摸腦門,方才知曉自己臨窗看了會兒書時許是受涼,身上的那點疲累此刻沿四肢百骸擴散。
他找了管事說明情況,整個人蔫蔫的。
管事連忙請秦元上門,診完病症,秦元開了藥方。
藥湯熬好,林殊文喝過之後意識模糊地鑽進被褥,腦袋悶悶的埋在枕邊。
入夜後嚴融之披著一身寒氣進門,飯廳未見素日裏總會等自己的身影。
管事聞聲趕來,道:“主子,公子病了,服了藥才睡不不久。”
很快,佇立在飯廳的背影朝另一座院落疾步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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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文神智迷糊,渾身冷沉。
覺察有人摸自己的臉,他艱難掀開眼睫,昏暗中依稀認出對方。
他抿抿唇,一隻軟乏的手探出被褥放在男人掌心,讓對方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