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觀望天色,一旦稍微起風就不弄菜地了, 聽話地往房間方向走。
過廊底下飛來一道黃褐色的影子,毛發沾了水的錢貓從外頭回來,見到林殊文比原來親近許多, 不再蹲在角落或者牆上, 會貼著林殊文的腿用身軀蹭一蹭, 林殊文進門它就在後頭跟著進去。
管事忙道:“它從外頭回來, 身上髒。”
林殊文讓錢貓跟自己走進前廳, 笑眯眯地擺手:“不礙事。”
又解釋:“它隻是毛發濕了,其實不髒的。”
錢貓經常會用舌頭梳理自己的毛發, 之前過來給它治傷的老大夫告訴他貓比人還擅長清理身子, 很是講究。
他問管事:“能給我一塊幹淨的布麽?”
半晌, 管事拿了張幹淨的布進門,林殊文蹲在地上,伸手把錢貓的身子翻了翻,見它沒咬自己,就用布替它擦去沾著水的身軀,撓撓它的下巴。
錢貓打起呼嚕聲,知道它開始享受了,於是林殊文把它腦門一並擦拭。
管事稀罕道:“這隻野錢貓比別人家專門買的貓通人性,又聽話。”
一些出身權貴富裕的人就喜歡養這些山裏出來的野獸,想馴服,手段可謂軟硬兼施,然而沒那麽輕易能讓它們屈服聽話。
錢貓懶洋洋地拍著尾巴,林殊文替它擦好毛發濕潤的地方,它四肢一撐站起,抖了抖,接著蹲好伸出舌頭舔毛。
見此情形,林殊文不再擾錢貓,洗手後走去書案前拿出一摞紙改改畫畫,每張紙並排擺開,又讓管事過來選,最後修改幾支簪子的樣式,定了樣式後就去庫房挑些木料。
在酒宴上聽楊杭山侃侃而談的一番生意經,林殊文大概摸出一點門道來。
他前幾日叫管事替他去市集買了十幾支半年以來最時興的首飾和木梳,胭脂水粉盒也挑了幾份,有了對比參照,再加上自己的想法調整修改。
這些首飾要賣個好價格,木料就不能用太便宜常見的了,客源不同,對木質需求有所不同。
除了運送出去的木材,庫房還存部分自己用、或備做禮品送人的好木。
檀木珍貴,庫房備有好幾塊紫檀和黑檀。若非貴客定製,林殊文並不打算用上它們。
他把目光放在沉香木上,沉香木的價錢不算便宜,但出身不錯的千金公子,對沉香木比較青睞,除了用沉香木打造首飾,做梳子亦是不錯的選擇。
另外還有幾種色澤淺粉,紋理細膩的木料,用來做小巧的首飾簪子都很漂亮。
林殊文問:“我能拿走麽?”
管事連連點頭:“自然,公子要拿什麽都隨意。”
林殊文道:“將這些木料的成本寫在紙上交給我。”
要做生意就得控製成本獲取最大的利潤,林殊文想利用最少的成本掙到最大的利潤,一分一毫都得算清楚,還得規劃好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