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林殊文把大夫叫出門外,向他詢問止疼的藥物價錢。

林殊文道:“這些藥錢不算便宜,且事先我沒與嚴爺商量過,為了彌補虧損,藥錢我來出。”

管事製止:“公子,這太生份了。”

林殊文道:“我明白你們給傷患用的藥其實足夠了,但這份止疼藥是我額外多要的,等嚴爺回來,問過他之後,若他同意,這筆錢自然不需要我出,若他不同意,那就由我出。”

管事側目,久久無話。

“怎麽了?”林殊文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麽東西麽?”

管事長歎,旋即一笑。

“記得見到公子時,公子還那麽小,不過一年,處事卻有幾分主子的風格。”

林殊文抿唇,略微害羞的笑了下。

“那我處理得如何?”

管事道:“很好。”

看似柔弱的公子一樣能替主子分憂,管事心想原來他倒是小瞧公子了,覺得公子斯文薄弱,做什麽都得主子護著,此刻一看,他眼界短淺了,竟然以貌取人。

處理完木廠工人的事,林殊文回到宅子,在前廳坐下不久,門外有驛差送來了信。

林殊文拆開塗著火漆的信封,是關於林家的消息。

他爹和他娘有了消息,兩人的墳讓派出去人找到了,就在豐陽縣範圍內的一個小鎮裏。

但兩人的墳目前有人看著沒讓外人靠近,打聽消息的人說,如今看管林大成墓地的人,是豐陽縣的一位地主,林廣良。

許是重生過,又在八寶村生活了一年,突然聽到養父的名字,林殊文不由萌生諸多感慨。

對他而言,不管是親生父母亦或養父母,兩邊對他同等重要。

信上說林大成與其妻子的墳地在一處荒山,周圍有人住著看管,誰靠近都被驅趕。

林殊文不知這是何意,可他想去看看。

管事勸道:“若公子想遠行,最好等主子回來再出去吧。”

林殊文收起信:“好。”

前不久才壯著膽子“當家做主”了一次,然而讓他獨自出遠門,那股依賴嚴融之的勁又起來了。

盡管養父母出於別的原因將他送走,偶爾回想,林殊文對他們並不怨恨。

兩人養育他時不曾打過罵過,吃穿更不曾短缺,他離開後在心底仍然當他們是長輩,哪怕做不成親人,可一份養育的恩情曾經存在過。

林殊文心思清明,卻不知道養父母對他抱著何種心思,以及,為何要看著他親生父母的墳地,不讓人靠近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