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商會場地需要請柬,普通的小門小戶還沒機會過去。

嚴家名下產業遍布各地,在豐陽縣不遠的大城洛水內,就有嚴家的錢莊和布莊。

至於豐陽縣為何沒有置入嚴家的生意,還真是因為縣城太小,當初沒考慮過在這麽小的地方布下產業。

嚴融之手上的商會送來的請柬,過去會差人出麵,這次林殊文正巧趕上,若有興趣,權當讓他過去玩玩,隨意看看。

於是林殊文應下,往年都讓別人出麵參加的嚴融之也難得親自過去一趟,主要還是放心不下林殊文自己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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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會活動的場地定在城裏最大的酒樓,整間酒樓都被包下,隻憑請柬入內,閑雜人等無法混入其中。

得知嚴當家也來,聞風而動的商戶們望眼欲穿。

如果能攀上嚴家,意味著他們以後不用愁生意沒得做,嚴家於他們相當於猶如小河彙入江海,因此嚴融之一出現,就被連接而來的商戶們包圍了。

林殊文見對方忙,便退到人群外,抿唇淺笑,揚了揚手,示意他自己在四周看看,不會亂走。

場內展示了許多貴重珍品,尤其是異國傳入的,林殊文從來沒看過,便留戀在各個展台邊上,偶爾遇到主動與他搭話的,林殊文一想,幹脆跟對方介紹自己是做木雕生意的。

方才有眼尖的人瞧見林殊文跟嚴當家的互動,這會兒趁他落單,頻頻與他搭話。

林殊文對做生意的見解還不深,非要琢磨個幾句應對,隻能從嚴融之教他的話裏拎出幾句。

林廣良上樓時,恰好看見被兩個商戶追著說話的林殊文。

他一愣,想起這場商會活動普通人進不了,不由分出些許注意力,打量林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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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林廣良回到家中,找到謝許菇商量了一下,決定不在林大成墳地上的事為難林殊文。

謝許菇皺眉:“兒子能答應麽?”

“還有,這件事老爺不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麽突然改變主意?”

林廣良道:“我今兒在商會場地上見到他了,城西開酒莊的老周,居然追著一個娃娃說話,你說稀奇不稀奇。”

謝許菇抱怨:“你怎麽不帶兒子過去。”

林廣良道:“他快早上才回家裏,一心就知道睡覺,我能叫得動?要我說,安貴回來時還不是這副德行,都是你慣出來的。”

思及此,林廣良心裏不是滋味。

他以前帶林殊文出去,林殊文雖然話少,但教他的他都記下,且人前總是乖巧懂事,誰見了都喜歡,總誇幾句,那會兒林廣良也覺得自家兒子受讚,自己臉上備有光彩。

如今就不同了,林安貴不喜歡跟他出去,或者出去見到圈子裏的老友,要麽怯場,要麽說些他自己都不相信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