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道了謝,此刻要上山,倒是不方便招待。
林廣良笑道:“有事忙啊?”
林殊文遲疑地點頭,在林廣良和嚴融之之間,心中那杆秤砣自然偏向後者。
林廣良道:“那先不用管我,你忙正事。”
又問:“這是要去哪裏?”
林殊文答道:“上山,給……相公送些東西。”
林廣良想起自己還沒見過跟林殊文成親的男人,遂欲借此機會看看。
“我同你去。”
林殊文看著眼前的馬車,道:“山路顛簸,馬車上不去,步行最快都要將近一個時辰。”
林廣良打起退堂鼓,可瞥見佇立在路牙子邊的身影,咬咬牙,道:“不礙事。”
又問:“為何要去山上?”
林殊文:“山裏有木廠。”
林廣良暗暗猜測,興許林殊文那個男人是木廠的工人?
走了一段山路,四周靜謐但不算荒野,木廠的人時常進出此路,雜草便常常有人清理。
林廣良氣喘籲籲,林殊文情況也好不到哪。但這條路他不止走過一次,調整一下,繼續前行。
放在從前,林殊文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身子比同齡人虛不少,要他走這麽一段山路,人恐怕已經昏了過去,哪想如今不僅能走,雖然累些,精神看起來倒不錯。
林廣良暗中將林殊文的變化看在眼底,隻覺得比起從前,他身體底子好了,精神了,不再過度安分或羞怯,整個人仿佛發光似的,和過去的那副模樣感覺完全不同。
****
到了山上休息的院子,林殊文將盒子裏的東西送到書房,嚴融之不在院裏,而是帶著一批工人進了深山。
林廣良在院子周圍觀察,等他下來,問:“人不在?”
林殊文搖頭:“進山裏了。”
想起上次被木頭砸傷的工人,不知他們的傷情恢復如何,林殊文抬腿朝木廠的方向走。
林廣良打量木場,忽然聽到搬木的工人喚:“公子,怎麽有空過來?主子不在呢。”
林殊文問:“之前受傷的人情況如何了?”
工人道:“躺了大半個月,他們都陸續上工啦,沒多大事,能跑能扛的,還多虧公子替大夥兒爭取到補償,太感謝公子了。”
工人沒因為林殊文年輕文弱而輕視他,反而尊敬有加,口吻和善,麵容掛著和氣的笑,愈發讓林廣良驚疑。
他人前笑道:“對對,我這養子從前性子就好,沒想到如今變得這麽勤勞能幹了。”
比起林安貴的懶散安逸,養子的變化和作為讓林廣良打心底動搖。
兩人走到林場大門,工人居然還送他們到門口。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