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油紙傘收好,瀝著水放在車外,手腕子濕\/漉\/漉的,嚴融之從懷裏取出一張棉布帕子,嫻熟地為他兩隻手擦拭幹淨。
林殊文等嚴融之的話,果不其然,將他的手擦幹淨後,對方順勢握住,掌心包著兩隻軟白的手,不緊不慢地與他講道理。
“知你建新院的迫切和欣喜,但這次看過後,下次就莫要在下雨的時候出門,萬一打雷如何是好。”
尤其入夏,暴雨時常伴著驚雷,林殊文至今依然比較害怕雷聲,遇到大雷驚響,有時會白著一張小臉,窩在嚴融之懷裏,小聲又堅強地說他不怕。
林殊文應下,這點道理他從不和對方爭,十分順從,畢竟嚴融之是關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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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夏至,林家新院全部建好,院子不算大,勝在處處都充滿主人的心意,屋內陳設,包括院中的一草一花皆是林殊文親自栽種的。
他還辦了新屋宴,請周圍的村民吃頓飯。席間飲些小酒,臉頰紅得厲害,可他打內心發自歡喜,就這麽一杯一杯酒跟人碰著,眼眸笑出兩條縫。
嚴融之抱起醉酒的他回寢屋,林殊文笑嗬嗬的,口齒含糊。
“我……我好歡喜。”
嚴融之用溫水替他擦拭蒸紅般的臉蛋,林殊文一雙眸子濕濕的,像浸在水裏。
他呆呆看著男人,慢吞吞擠出話。
“……明日我想去看爹娘,你隨我一塊兒去好麽。”
“好。”
嚴融之合衣躺下,把那雙軟綿綿卻在亂摸的手按在身前。
“先歇息。”
懷裏的人慢慢合眼,聽話睡了。
半夜,嚴融之到後廚熬了份醒酒湯,把床上睡不踏實的人攬入懷中,喂了一半,剩下的便不肯再喝。
嚴融之抱著溫順下來的林殊文閉上雙眼,顧著飲酒的人到深夜,天快亮了才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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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林氏夫婦,除了常用的祭品,林殊文還親自準備另外一份東西。
他展開畫的林家院子全景圖,溫聲輕語地告訴他們,之後把這張圖紙燒了,就當送到底下。
夜裏總睡不安穩,從山上回去的途中人都是飄著的。
嚴融之看不過去,無奈地把打著晃的人攬到身前:“莫要逞強,這幾個月將你忙壞了,該專心歇養一段日子。”
隨後握住林殊文的腰肢,輕鬆把人帶到背後背了起來。
林殊文收起打嗬欠的動作,手指劃拉了幾下男人的肩膀。
“還是放我下來吧。”
嚴融之道:“趴我背上睡。”
“我還能走……”
嚴融之拍了拍掌心那一團綿軟的肉:“聽話。”
當即鬧了個紅臉的人不吭聲了,連呼吸都比蚊子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