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牧的話傳進施硯榛耳中,她頭腦嗡鳴,雙腿一軟,險些從圓凳上跌下去。
尺杳進來扶住她,待她穩定些許後,施硯榛才抬起頭問他,
“究竟發生了何事?”
均牧遞給施硯榛一封信,施硯榛顫抖著打開。
內容很少,施硯榛一字一句看完後,隻覺得渾身發涼,內心不安。
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施硯榛起身,對所有人道:
“我們回城!”
……
彥浮生失蹤了,失蹤了一周有餘。
這封信,是彥浮生身邊的暗衛寄來的,寫明了事情的經過。
一周前,霍北堯約見彥浮生於城南邸店,兩人單獨相處了一天一夜,待暗衛發現不對勁闖進去之後,屋內早已是人走茶涼。
尋了一周沒尋到人影後,消息才被送到了施硯榛這裏。
施硯榛不敢想象,這一周時間,彥浮生會受到怎樣的對待。
或者是……還在不在……
她不敢想,害怕自己還未找到他的下落便退縮膽怯,不敢麵對。
浮生,一定要活著啊……
深夜如濃墨,揚州城內家家戶戶門窗緊閉,簷下紗燈早已積灰。
安寧與繁華不在,整座城上空圍繞著一股肅殺嚴肅的氛圍。
此時,一輛不起眼的小馬車緩緩駛進城內。
“籲!”
剛一入城,均牧便停下了。
馬車內,施硯榛收好了匕首。
尺杳揚聲問:“怎麼停了?”
馬車外,均牧的聲音很是緊繃嚴肅。
“夫人,可能,中計了。”
什麼?
施硯榛一把撩開轎簾,視線一一掃過冷寂荒涼的街道。
安靜過頭了,
太反常了。
這時候,不遠處有星光亮起,星光越來越大,越來越亮。
在這一刻,施硯榛心跳加速,猛地朝外大喊:
“快回去!!!”
均牧勒緊韁繩調轉馬頭,可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們被四麵八方的星光包圍了。
越來越近時才看清,那不是星光,而是來圍堵他們的霍北堯。
夜深路黑,霍北堯身後人人舉著熊熊燃燒的火把,點燃了一整條街。
尺杳護在施硯榛身前,尺容拔出軟劍,鑽出馬車與均牧一起麵對霍北堯。
“夫人!莫要抵抗,束手就擒吧!”
夜風吹起轎簾,施硯榛餘光瞥見周圍數不清的鐵甲士兵。
霍北堯此番,為了抓住她下了血本。
“尺杳,你們三人聯手,打得過這麼多人嗎?”
尺杳沒有猶豫地重重點頭,“打得過!”
施硯榛緊緊盯著她,幾秒後,尺杳依舊堅定地看著她。
施硯榛歎一口氣。
這孩子,在跟她逞強呢!
即便他們武功再厲害,麵對數不清的鐵甲士兵,也會應接不暇,會受傷,會力竭,甚至還會白白犧牲。
想至此,施硯榛輕輕拍了拍尺杳的肩膀。
“夫人!不可以!”
“沒事的,他們還需要我來對付彥浮生,是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可是霍北堯他……”
“尺杳,”施硯榛及時製止了她未說出口的話,“隻有活下去,才會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