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燈明,風雪急急打轉,落在了青紙傘傘麵,化水沿邊滑落。
彥浮生一手撐傘,一手緊緊摟著她。
施硯榛悄悄抬眼瞧他,沒注意腳下,險些踩到自己的裙子絆倒。
彥浮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擔憂道:“沒有哪裏摔著吧?”
施硯榛搖搖頭。
彥浮生道:“走路專心些,莫要再分神了。”
他鬆開她,重新撐好傘,傘麵微微朝她傾斜,頓了頓,他又喚來均牧,把傘遞給他。
均牧接過傘,彥浮生彎腰,一手朝過她的背,一手繞過腿窩,輕而易舉地將她抱了起來。
施硯榛順勢摟住他的脖子。
兩人的距離大幅度縮減,目光相對,能清楚地看到對方瞳孔的顏色和倒映的自己。
“抱好了。”
施硯榛緊了緊手,彥浮生邁開步子,沉穩地往外邊走。
他步伐極穩,施硯榛沒有感到任何不適與顛簸,給人一種安全無憂的感覺。
“在想什麼?”
施硯榛抬眸,借著月色,隻能看見他流暢的下頜線和高挺的鼻子。
久久不聽她答,彥浮生淺眸微閃,垂眸,道,
“阿榛在想什麼?”
施硯榛回過神,“我在想,你是不喜歡阿吟,還是不喜歡我和阿吟在一起?”
“為什麼這麼問?”
施硯榛抿唇,卻沒有直麵回答這個問題。
“大哥,是叫彥浮尋對吧。”
彥浮生倏忽停住腳步。
施硯榛一愣,剛抬頭,就被人奪取了口中空氣。
施硯榛被他抬高了些,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這個吻又凶又猛,帶著幾分發泄與懲罰。
“嘶!”
施硯榛吃痛地睜眼,猝不及防對上那雙深邃複雜的淺眸。
“……”
施硯榛怔住了,手無意識地收緊。
四唇分開,施硯榛心跳如雷,問:“為何……突然,如此?”
“阿榛又在想什麼?”
淺眸微眯,竟是犀利起來,仿若叢林深處最危險的孤狼,被信任的獵人重傷。
“……”施硯榛偏頭躲開他的視線,心裏一涼。
彥浮生沒有說話,而是邁開腳步,大步流星又穩穩當當地往外走。
很快,他們便回到了自己屋裏。
施硯榛被小心地放在了榻上,彥浮生就坐在她的身旁。
“阿榛,你在懷疑我了。”
他雙手捧著她的臉頰,迫使她看著他。
“我沒有……唔!”
施硯榛睜大了雙眼,抬手摸了摸唇瓣上的傷口,白皙的指尖上染了些血跡。
在看他,唇瓣上也染了些血,鮮紅鮮紅的,仿若塗了最豔麗的口脂。
他皮膚白皙,嘴唇殷紅,莫名顯得邪氣橫生。
“阿榛撒謊。”
“我沒有……唔!!”
濕潤的舌尖輕輕舔舐傷口,彥浮生的手攀上她的雙肩,又橫著撫摸她的鎖骨。
引得施硯榛身體輕顫。
“彥浮生!”
“阿榛撒謊,”他嗓音低啞,“撒謊一次,就要受到懲罰。”
就是說,她方才所受,都是彥浮生口中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