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曹彰那一臉興奮的模樣,典韋卻是始終板著個臉,一言不發。其實現在典韋心裏頭正在暗暗合計著,昨天一不小心就收了曹彰這麼一個大麻煩,要是讓夏侯淵知道自己搶了他的徒弟,那還不得過來跟自己拚命了?雖然自己不怕夏侯淵,但人家畢竟是曹操的親戚,這要是招惹上了,將來多少也是有些麻煩,典韋現在在曹操這棵大樹乘涼,可不想得罪太多人,那可不是影響自己升官發財的大計嘛!昨天自己還在想著要怎麼甩掉這個包袱,眼下曹彰卻是把這個機會給送上門來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終於,曹彰也感覺到不對勁了,一開始那興高采烈的樣子也是慢慢消失了,看著典韋那張大黑臉,下意識地就是閉上了嘴。過了好半天,典韋這才冷哼道:“四公子!不知道昨日拜師之時,末將對四公子說的是幾時來末將這裏?”
“呃!”聽得典韋的話,曹彰的臉色頓時就是一僵,下意識地就是說道:“這個,這個,師傅說的,是寅時來……”
曹彰的聲音那是越來越小,到最後簡直就跟蚊子聲音差不多了,而典韋又是一聲冷哼,說道:“主公既然將四公子交托給末將,末將自然要代替主公好好管教公子!末將別無所長,也隻有在戰場上有些本事!在戰場上,講究的是令行禁止!隻要是統帥發布的命令,士兵都應當以履行命令為首要!末將說了,今日寅時來此,那就是末將對四公子所下的第一個命令!可四公子卻是連第一個命令都沒有執行好!難道四公子真的當末將的命令是兒戲不成?”
曹彰身為曹操之子,自從懂事時起,就沒有吃過虧,更不要說被外人這般凶了,別看曹彰平時好像很囂張的樣子,但畢竟隻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哪裏禁得起典韋這般呼喝,頓時那兩隻眼睛的眼圈就變紅了。不過曹彰的性子也倔,死忍住眼眶裏麵的淚水不掉下來,低著頭,一聲不吭地杵在那裏,過了好半天,才硬生生將淚水給憋了回去,對著典韋就是抱拳喝道:“師傅!學生,學生知錯了!”
“哼!”典韋可是難得抓住這麼一個機會,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將曹彰給踢回曹操那裏,哪裏肯接受曹彰的認錯?當即便是喝道:“每個士兵在戰場上都隻有一個機會,難道他們隻要認個錯,就能讓敵人不殺他們嗎?四公子還是請回吧!請恕末將實在是教不了四公子這樣的貴人!”
聽到典韋竟然要趕自己走,曹彰這下終於是慌了!這要是真的就這麼回去了,那曹操肯定是要重重地罰他了!當即曹彰也是終於表露出了與他年齡相符的舉止,一臉的驚慌失措,最後直接就是朝著典韋抱拳一禮,喊道:“師傅!學生真的知錯了!還請師傅原諒學生這一回吧!師傅要怎麼罰學生,學生都願意接受!師傅!求求你了!”
“嘖!”本以為像曹彰這樣的官二代,被自己這麼一頓嗬斥,肯定會怒不可遏地拂袖而去,可沒想到曹彰竟然還能舍下這個麵子來懇求自己,這也是讓典韋有些頭疼。就在典韋準備堅持趕曹彰走的時候,從大門口又是傳來了一把響聲,典韋抬頭一看,隻見又是兩人從大門外走了進來,不是別人,卻是夏侯惇與夏侯淵兄弟倆。看到夏侯淵也來了,典韋立馬就是感覺後腦勺一涼,這夏侯淵該不會是知道自己搶了他的徒弟,來找自己算賬的吧?想到這裏,典韋也是感覺頭皮發麻,隻能是硬著頭上前對夏侯兄弟抱拳說道:“元讓將軍!妙才將軍!”
“哈哈哈哈!”一進門,夏侯惇就是一連串標誌性的豪爽大笑,帶著夏侯淵快步走到了典韋的麵前,與夏侯惇不同,夏侯淵雖然麵帶笑容,但卻是要比夏侯惇更為內斂,由此可以看得出,這兄弟倆在性格上還是有所不同的。走進了院子,夏侯惇和夏侯淵就發現不對勁,曹彰正抱拳躬身在典韋的麵前,那樣子還好像要哭了一樣,兩人也是嚇了一跳,夏侯惇連忙是問道:“典將軍,你這是……”
看到夏侯淵,典韋就是一陣陣地心虛,不過想到自己這次正是要趁著這個機會,把曹彰趕回去,典韋也是眼睛一亮,立馬就是裝出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瞪眼說道:“兩位!我既然受主公重托,自然要全心全意!可四公子如此怠慢,我實在是沒有這個本事教他!還請兩位做個見證,讓四公子回主公那裏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