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依然沒有睜開眼睛,之前兩次破陣,都取得了成功,可這並沒有讓典韋感到喜悅。旁人無法察覺,可典韋卻是清楚地感覺到,雖然那肅殺之氣淡薄了許多,但卻也是變得更加難以捉摸了,典韋一時間也無法判斷出那殺氣的弱點在那裏。
典韋也知道,這絕七陣既然能夠被胡昭、周生連如此推崇,自然不會是什麼簡單的陣法。而眼前陣法的變化,也表明,這個陣法不會如此簡單就被典韋給破了去。典韋皺著眉頭,緊閉雙眼不停地用感覺去觸探前方殺氣的變化,過了片刻之後,典韋猛地把眼睛一睜,一道寒光從典韋那雙發黃的眼睛內閃過。隻見典韋突然雙腳在地上一蹬,那巨大的身軀頓時就是化作了一道黑色的光影,直接就是往前衝了七步,手中的鐵戟猛的往地上一紮!就聽得喀嚓一聲,隻見那鐵戟幾乎是沒入了地麵近一半的部位,卻不知道到底是紮中了什麼東西。
還未等眾人發問,就聽得突然前方呼呼風聲作響,之前還盤踞在前方官道上的那股肅殺之氣,轉眼就是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是從前方那拐彎處,還能感覺到隱隱有殺氣溢出!
過了片刻之後,典韋這才是慢慢站起身,將那沒入地麵的鐵戟給拔了起來,而這個時候,法正等人也顧不得那麼許多,全都是跑到了典韋的身邊。胡昭將司馬懿交給一名親兵照顧,自己則是彎腰蹲在了典韋的腳邊,仔細朝著地麵上看了好半天,卻是一臉古怪地抬起頭,望著典韋問道:“就是這個?一朵野花?”
“準確來說,應該是一朵假的野花!”典韋臉上卻沒有半點得意,而是依舊陰沉著臉,能夠找出這朵石頭刻製成的小花,完全是典韋的運氣。誰能想到,在這一段路上控製肅殺之氣的,竟是這麼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東西!那周生連還真是有本事,明明是一塊石頭,竟然能夠雕刻成野花,而且還如此惟妙惟肖。這樣的雕刻功夫,就算是放在後世,那也絕對是大師級別的!隻可惜,這樣一件堪稱藝術品的雕刻,如今已經被典韋給斬成兩半,躺在胡昭的手心內。
“踏踏踏踏!”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馬蹄聲響起,眾人也都是下意識地回過頭一看,隻見從他們來時的方向,又有一大隊的人馬朝著這邊趕過來,領頭一人,穿著一身白色狐皮大氅,坐下一匹純白坐騎,不是別人,正是布下這絕七陣的周生連!而在周生連身後那十餘人,也是周家別苑的家仆,其中一人更是之前迎接典韋入周家別苑的那名老仆。
那周生連直接縱馬趕到了眾人麵前,這才用力勒住了韁繩,與身後的家仆一同翻身下馬。隻是當他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後,卻是不由得臉色大變,忍不住驚呼道:“你們,你們怎麼,怎麼搞成這樣?”
見到周生連竟然跑來了,胡昭也是連忙上前,對著周生連說道:“周生!你快來看看,典君明已經破了你的絕七陣了!哈哈哈哈!這下看你又有何話可說!”
胡昭料想中,周生連見到自己精心設計出來的絕七陣被破解,以他的性格,就算是心中再如何不甘,也會認賭服輸的。可沒想到,周生連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直接就是一拍大腿,喊道:“你們這是越幫越忙!這下可是完了!完了!”
周生連突然這麼一說,胡昭也是大吃一驚,按照他對周生連的了解,他不應該是那種輸不起的人才對啊!而典韋身邊的那些親兵可就不是這麼想了,張頜正是因為這個什麼絕七陣才被困住的,現在生死未卜,這個周生連又在那裏叫什麼完了完了,這些親兵當即便是一個個麵色不善,甚至還有人已經將手中的單刀給舉了起來。
“你們都退下!”典韋沉聲一喝,立馬就是喝止了那些親兵接下來的舉動,緊接著,典韋也是轉過身,朝著周生連問道:“周生,你的意思是,這絕七陣不能這麼破解?”
“當然不行!”周生連幾乎是跳起腳來,指著典韋就是喊道:“你以為這絕七陣是那種三流的陣法麼?就靠你這般粗暴行徑就能破解,那我如何還能將這陣法視為生平最得意的作品?”
“大膽!”周生連的話卻是引起了典韋身後那些親兵的極度不滿,立馬就有幾名親兵氣得呼喝起來,他們一個個都是鐵青著一張臉,提著刀就要衝上來。在他們的眼中,典韋就是他們的主子,周生連一介文人,竟然也敢對典韋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