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典韋忍不住伸手在自己的腰間摸了一下,那裏還藏著之前在宛城時,從曹安民身上得到的那封密信,雖然那封密信上沒有明確指明曹安民背後的指使者是誰,但至少可以肯定,宛城的那場橫禍,絕對不會是一場意外,而是針對曹昂的一場陰謀!典韋考慮著,要不要將這封密信交給曹昂,若是交給曹昂,隻怕又會是在曹家掀起一場震蕩吧!
不過猶豫了片刻,典韋還是將手從腰間移開,這件事還不能如此輕易做出決定,左右已經隱瞞了這麼久了,也不在乎再多隱瞞些時日,說不定,這封密信還能起到什麼意想不到的作用。
曹昂也不知道典韋此刻在想些什麼,隻是見到典韋沒有吭聲,便是有些好奇地對典韋問道:“典將軍!可是還有什麼事情啊?”
“那個……”聽得曹昂的問話,典韋正要開口回答,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旁邊傳來了一把驚呼,一聽得這驚呼聲,典韋的眉頭立馬就是皺了起來,露出了一副頭疼的模樣,扭過頭,朝著另一邊望去。隻見在不遠處的城牆邊,一名身穿華服的年輕男子正蹲在牆角跟那裏一臉新奇地叫囔著:“早就聽聞許都城的城牆乃是用巨大的青石鋪墊而成,卻沒想到這青石竟然有這麼大!這麼大的青石,究竟是怎麼從各地運輸過來的?難道,是就地取材?這兗州也不像是產青石的地方啊?”
這城門口本是迎接曹軍凱旋的地方,原本進出城門的百姓也都被驅散開了,誰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在這裏大呼小叫。看這年輕男子的模樣,既不像是兵,也不像是官,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麵對這麼多朝中官員、軍中猛將,竟然還敢如此放肆?不少官員當場就想要發飆,可又看到對麵那曹軍當中的將領一個個都是一臉無奈的模樣,頓時就是會讓這些官員心中暗暗吃了一驚,立馬意識到這年輕男子隻怕不是普通人,也都不敢胡亂開口了。
“君明兄?這,這是?”曹昂壓低聲音,直呼典韋的表字問道,剛剛典韋臉上的表情,曹昂可是看得清楚,顯然這個貌似不怎麼靠譜的年輕男子,好像典韋認得。曹昂可以肯定,以前許都城內絕對沒有這麼一號人物,那這個年輕男子就應該是典韋從河北那邊帶過來的了?典韋的眼光,之前曹昂就已經領教過了,無論是法正還是甘寧,還有黃忠、魏延、趙雲,這些被典韋舉薦上來的,無一不是一等一的人才,就算是差上一籌的孟達,也因為做事謹慎,如今也得到了曹操的重用。這個年輕男子被典韋從河北帶來,說不定又是一個了不得的人才呢!
典韋要是能夠聽到曹昂心裏的想法,隻怕都快要吐血了,那年輕男子可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修武城外布下絕七陣,差點弄死典韋和張頜的怪才周生連!
當日典韋破了周生連的絕七陣,成功救出張頜之後,那周生連卻是一直纏著典韋,一定要弄清楚典韋到底是怎麼破了他研究多年的絕七陣。可問題是典韋破陣完全就是靠著運氣和對殺氣的感應,周生連一介書生,又沒經曆過戰爭,哪裏懂得什麼殺氣感應?典韋就算是想教,那也是教不會啊!
偏偏周生連這個性格又倔,一定要跟著典韋身邊,一直到弄明白其中緣由為止,就這樣,周生連就硬是跟著典韋一塊南下來到了兗州。隻是這周生連雖然不再對司馬懿心生恨意,可兩人那點芥蒂卻沒那麼容易消掉,這一路上,兩人那可是口角不斷,吵得典韋那是頭都快炸了,虧得已經到了許都,到時候將司馬懿舉薦給曹操,兩人也用不著這麼頻繁碰麵,典韋也可以耳根子清淨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