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就在麴義剛剛喊完那句話的時候,旁邊的許攸突然喊了一句,麴義立馬就是露出了很不滿的表情,扭過頭望向了許攸,而此刻許攸正瞪圓了眼睛,一臉驚愕地看著後方。麴義也不知道什麼東西會讓許攸露出那樣的表情,但還是本能地順著許攸的目光望去,這一看,就連麴義也是愣住了。
隻見在軍陣後方約兩三裏的位置,一道道濃煙正從地平線上慢慢爬起,飄在空中,漸漸消散。這濃煙本身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真正讓麴義和許攸麵露驚恐的,是那濃煙所冒起的方向,正是袁紹等人所駐紮的位置!
這次許攸獻給袁紹的計策,正是讓顏良在岸邊製造假象,引誘曹軍渡河,隻要能夠將曹軍新軍引誘上岸進行圍殺,就不怕曹軍水軍不上套!退一萬步說,哪怕是曹軍水軍不上套,沒有了曹軍新軍的支持,單單一個水軍,是無法抵擋袁軍強行渡河的!不過這仗打起來,在這河岸邊上可就是太過危險了,因此從一開始,袁紹以及他那三個兒子就被安排駐紮在後方觀戰,為的就是要確保袁紹父子的安全!
可眼下,袁紹父子所駐紮的地方卻是冒起了滾滾濃煙,這讓麴義和許攸兩人的心裏都是冒出了一股濃濃的不安!倘若袁紹父子當真出了什麼事,就算是這裏他們全殲了曹軍,那最後也都是無濟於事了!當即麴義和許攸幾乎是同時喊了起來:“不好!主公出事了!趕快去救主公!”
麴義和許攸這一喊,最先起反應的,是周圍的袁軍士兵,身為袁軍之主的袁紹出事了,這些袁軍士兵也是立馬慌了,而緊跟著,這慌亂的情緒就像是水麵的波紋一樣,飛快地擴散開來。緊緊隻是一刻鍾的時間,整個戰場上的袁軍全都知道袁紹出事了,原本曹軍隻差一點就要被袁軍給擊潰了,可就是這最後臨門一腳的差距,袁軍卻是自己亂了陣腳!
看著前麵已經開始慌亂起來的袁軍,渾身是血的趙雲、黃忠等人都是麵麵相覷,他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做出正確地判斷,曹仁一抹臉上的鮮血,舉起手中的單刀就是往前一砍,大聲喊道:“將士們!與我殺上去!殺啊——!”
曹仁這嗓子,立馬就是提醒了在旁邊的幾員曹將,黃忠、趙雲、甘寧、魏延最先作出反應,緊接著那些小將也是紛紛響應,最後,僅僅隻剩下不到兩萬人的曹軍也是發出了同樣的怒吼,朝著前方多大十多萬人的敵人衝了過去!看上去,僅僅兩萬餘人去是去衝擊十多萬人的軍陣,可一方是蓄勢待發,而另一方卻是陷入混亂,那黑色的潮流就仿佛是一把利斧一般,順順當當地就劈砍進了敵人的軍陣當中,轉眼就是撕開了一個口子!
而對於黃河河岸的反擊,麴義與許攸根本就無暇顧及,因為他們的注意力已經是完全放在後方那正在冒著濃煙的營地。麴義大手一揮,立馬就是帶著他身邊的將士往營地方向趕去,而許攸見了,猶豫了片刻,本想著喊住麴義,可最後還是閉上了嘴,一咬牙,看著後麵那些傍徨失措的將士,大聲喝道:“主公有難!我等速去援救,必定是大功一件!主公肯定重重有賞啊!”
這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聽到重重有賞這四個字,那些原本還不知所措的袁軍士兵立馬眼睛就亮了起來,一個個呼吸粗重,哇呀呀地就是跟著許攸一塊朝著後方的營地殺奔而去。至於在前線與曹軍廝鬥的袁軍士兵,早就被麴義和許攸給丟到腦後去了,許攸這一嗓子,幾乎是拉走了近一半的袁軍士兵,雖然還剩下五六萬人馬,可也已經是全無鬥誌。在黃忠、趙雲等一幹猛將的率領下,曹軍更是勇猛殺敵,轉眼就是殺得袁軍潰敗!
一口氣斬殺了三四名袁軍士兵,甘寧用力啐了口口水,抹幹淨自己臉上的血水朝著周圍一看,卻發現周圍已經沒有多少敵人了。甘寧大感不過癮,扭頭就是對著不遠處的黃忠喊道:“漢升兄!你說這袁軍到底是在搞什麼鬼?怎麼打著打著就跑了?”
黃忠並沒有立刻回答甘寧的問題,倒是旁邊的趙雲手中銀槍連連點殺,眼珠子一轉,沉聲喝道:“我猜想,恐怕跟張遼、張頜兩位將軍的有關吧!之前法大人將他們派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去做什麼,難道,正是法大人所設下的計策?”
“狗屁的法大人!”聽得趙雲提起法正,甘寧立馬就是臉色一變,兩眼更是布滿了殺機,冷哼道:“那個窮酸一會兒這個主意,一會兒又那個主意,一點準信都沒有!要不是他之前出的主意,我們哪裏會死傷這麼多將士!待會碰上他,老子非一刀宰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