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對待這些衙役,士兵可是沒有絲毫的客氣,一擺手就是直接將那矮胖衙役給推開,雖說這矮胖衙役大小也算是這些衙役的頭頭,但在這真正的江東軍士兵眼中,卻是和個潑皮無賴沒什麼區別。被士兵如此嗬斥,剛剛在那些百姓麵前耀武揚威的矮胖衙役卻是連半點脾氣都沒有,還得賠上笑臉。
那士兵推開衙役之後,就是徑直來到了啞巴麵前,惡狠狠地喝問道:“你!從哪裏來的?到柴桑做什麼!”
那啞巴傻傻地看著士兵,過了好半天才是雙手不停地比劃,依依呀呀地叫喚個不停,似乎是在解釋著什麼。而那士兵看著啞巴的舉動,臉上也是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皺著個眉頭,沉聲喝道:“裝什麼裝!我看你就是個奸細!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嚴刑拷問!”
士兵這一喊話,周圍那些圍觀的百姓立馬就是響起了切切私語之聲,人家一個又聾又啞的農夫,竟然還要被說成是奸細,這未免也太過火了吧!聽到周圍那些不滿的聲音,士兵臉色立馬就是一沉,扭過頭朝著周圍掃了一眼,喝道:“幹什麼!幹什麼!你們都想造反不成?”
一個造反的大帽子扣了下來,那些百姓一個個都是不敢吭聲了,而士兵顯然也很滿意這個效果,隨即又是朝著那矮胖衙役喝道:“你還愣著作甚?沒聽到我剛剛的話嗎?把他給我押下去!”一邊說著,士兵抬手一指,顯然還沒有放過那啞巴的意思,而那啞巴也是一臉可憐地搖頭擺手,雖然身形挺拔,卻顯然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聽得士兵的命令,那矮胖衙役卻是一臉的為難,他當然明白這士兵的意思,分明就是眼紅他們這些衙役在這裏油水豐厚,想要下來分一杯羹。他們這些衙役和士兵不一樣,他們可都是本地人,有些事情要是做得太過火了,那可是要犯眾怒的,今後他們可還是要在這裏繼續活命呢!當即矮胖衙役就是上前拉著那士兵的胳膊,直接就是隱蔽地塞了一個小銀袋過去,壓低聲音說道:“軍爺!軍爺!高抬貴手!高抬貴手!兄弟們也隻是討口飯吃罷了!”
原本那矮胖衙役塞過來一個小銀袋的時候,士兵的臉色還是稍稍緩和了一些,可當士兵用手掂了掂那小銀袋的分量,臉色立馬就是變了!小銀袋照樣往腰上塞了進去,同時反手就是將矮胖衙役一推,喝罵道:“你******什麼東西!也敢跟老子稱兄道弟!滾開!趕緊把人給我押下去!”
不用說了,這士兵肯定是嫌這銀袋的分量太少了,故而惱羞成怒!矮胖衙役也沒辦法,今天他身上就收獲了這麼多,連自己的都給貼上去了,堵不住對方的嘴,矮胖衙役也隻能是苦著一張臉,對著左右的手下一招手,準備上前去將那啞巴給拿下了。而周圍傳來的那小聲的咒罵傳入他們的耳朵裏,聽得他們也是心裏犯苦,他們也知道,這啞巴一拿下,今後可是要被人戳破脊梁骨了!
“哎呀!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眼看著這些衙役就要衝上去將啞巴給拿住,而那名士兵更是直接準備伸手去拿啞巴背上背著的那個包裹,這個時候,一把喊聲卻是從城裏麵傳了過來。隻見一名穿著光鮮衣衫的大胖子快步朝著這邊跑了過來,看他的樣子,全身穿著不菲,養得白白胖胖的,就算不是個掌櫃,那也是個員外郎了!隻見這大胖子快步跑到啞巴的身邊,看著周圍那些士兵和衙役,臉上更是滿頭大汗,連連作揖道:“軍爺!幾位大人!這,這是怎麼話說的?我家這個夥計可是冒犯了幾位?還請幾位大人有大量,饒了他這個啞巴吧!”
“吳掌櫃?”看到這大胖子,那矮胖衙役立馬就是皺起了眉頭,這吳掌櫃在柴桑城內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名人,原以為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啞巴,沒想到還是吳掌櫃的夥計!當即矮胖衙役也就更加為難了,雖說他披著這身衙役的皮,用不著怕吳掌櫃,可真要惹毛了對方,自己今後在這柴桑城內也不見得混得下去了!看著那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兵痞子,矮胖衙役立馬就是先向他告了個罪,這才拉著吳掌櫃走到了一旁,悄聲對那吳掌櫃說了幾句。
說完之後,吳掌櫃也是立馬轉過身,一臉獻媚地笑著走到了那士兵的麵前,衝著士兵就是伸出了一雙胖乎乎的手,笑嗬嗬地說道:“這位軍爺!誤會!誤會!一切都是誤會!這啞巴隻是小人手下的一個夥計,上個月被我派到秣陵去收賬,也不知道這小子一路玩什麼去了,到現在才回來!還請軍爺,軍爺高抬貴手,放我這夥計進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