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和林焰修的感情齊心,將來林陌西辭世,也不擔心他的繼承人會撐不住場麵,畢竟林焰修的能力不比任何人差,隻不過他一生太過順風順水,尚且欠缺一些磨練。
唯一一次栽大跟頭,就是在容澗身上。
林陌西最後看一眼遺囑,簽上自己的名字,小心的鎖進保險櫃,默默苦笑一聲――大概,這就是因果迴圈吧。
一號眨眼即到。
進入秋天不久,尚且有些悶熱,宴會廳裏開著空調,穿著正裝也不會覺得太熱。
林宅大廳,賓客滿門。上流社會的豪宴,講究的是身份、資歷、身價,沒有人脈和名氣的爆發戶,當然不可能在林氏的邀請之列。
停車場不斷有高檔名車開進來,最後都快塞不下,在門口排了老長的車隊。
隻有部分權威雜誌的記者被允許入內,其他娛記都隻能鬱悶地擋在門外辛苦蹲點。
整棟別墅裏麵上上下下,到處是政商界的大人物,或者豪門子弟,名媛千金。
無一不是打扮奢華精緻,談吐彬彬有禮,話題沒有一個會是市井間的低級趣味,說不定哪句無心之言都有可能引起華爾街股市的波動。
這個圈子看起來處處談笑風生,卻有股無形的壓力,圈子外的人格格不入,內部的人暗潮洶湧。
這一刻,隻有一個人處於宴廳之內卻又獨立於圈子之外,他獨自一人靜靜窩在角落裏,渾身積蓄加起來,或許還不夠買下麵前一位千金脖子上的項鍊。
他在遊戲界或被遊戲迷們尊稱一聲人皇,但這裏可不是遊戲,他甚至連爆發戶都稱不上。
不過,旁人的眼光,容澗豈會在意?
――他正盤踞在一處放滿了豐盛美食的自選餐桌前,在眾人或羨慕好奇、或不屑嫉妒的目光下,泰然自若地往嘴裏填著食物。
名貴的美酒如白水一樣喝下去,頂著雙眼皮表情大吃大喝的容大爺表示毫無壓力。
“你吃了夠了沒啊?我都找你半天了...”林焰修穿過層層人群,好不容易打發了幾個企圖套近乎的傢夥,終於從人海般的賓客中把容澗扒拉出來,連拖帶拽地拎到外麵的過道裏。
“嗯。”容澗推了推眼鏡,淡淡地說,“那些美國人說話我都聽不懂,無聊嘛。”
“笨蛋...”林焰修見四下無人,湊過去抱住他,低聲道,“你不喜歡這裏?我也不喜歡。等過幾天,我們回國去,好不好?”
“好。”容澗答應地非常爽快,可見他早已肖想多時了。
過道裏很安靜,大廳內的喧鬧也成了遠去的背影音。
兩人穿著同樣款式的純黑西裝,唯一不同的領帶顏色,林焰修是紅色的,容澗是黑色。
“你怎麼係領帶的?都歪了...”林焰修稍微退開一些,低頭認真幫男人重新係領帶。
容澗垂眸望著對方眼睛上捲曲的睫毛,在微微扇動,鼻樑高挺,頭頂橘色的燈光在他鼻翼下打出一片性感的蝴蝶影。
他想著,這個男人為他做的所有事情,即便是微小到替他係領帶,也能帶給自己新的觸動。
“林焰修...”
“嘖,我老早就想跟你說了,幹嘛老是連名帶姓的叫我的名字?”林焰修不滿地拉緊了些,差點掐地容澗無法呼吸。
“那我叫你什麼?”容澗重新調整一下領帶,皺了皺眉,“我不要跟那個林拓叫一樣的。”
“噗..”林焰修笑眯眯地用胳膊肘戳戳他,“原來你還對那次耿耿於懷?”
“沒有,你想多了。”容澗幹巴巴地說。
林焰修扭過頭去,低聲說:“叫我阿焰就好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耳尖可疑地動了動,容澗一愣,想起林陌西也是這麼叫他的。阿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