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範斌一起來,就給還沒起床的鄺夢薇打電話,“你出來一下,我在花園等你。”
昨晚姐三聊了大半宿,後來孕婦鞠梅先睡了,她和李梔兩個人又聊了兩個多小時才睡。
鄺夢薇放下範斌的電話,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嘀咕道,這才幾點啊,您老不睡早覺,也不能四鄰都跟著不睡吧?
見那姐倆都還甜甜的睡著,鄺夢薇悄悄的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就急忙跑向花園。
遠遠的,見一身白色運動衣的鄺夢薇跑過來,範斌恍惚間,好像又看見了當年那個鄺夢薇。
鄺夢薇跑到範斌身邊,見他依舊白襯衣,灰西褲,氣喘籲籲的問:“你不是叫我起來晨練嗎?”
和她一起晨練,這件事他好像已經很久都不做了。
沒見範斌回答,鄺夢薇這才明白,是自己誤會他的意思了。
是啊,他怎麼可能叫自己一起晨練呢,看看自己這一身的運動衣,鄺夢薇苦笑了一下,“是我理解錯誤了。”
“我怕太早你起不來。”不知為何,看見鄺夢薇難過的樣子,範斌竟然撒謊了。
當年她那麼貪睡,都能起得來,現在都已經養成的習慣了,他又怕她起不來了?
這樣低級的謊言,不該是範斌能說出來的。
鄺夢薇無所謂的笑了笑,直言問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既然不是晨練,那把她叫到這來,就一定是有話要對她說,而且這個話,範斌還不想讓大家聽見。
所以鄺夢薇問完,就做好了,範斌說出要離婚的話。
範斌看著鄺夢薇這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薇薇,我又不會讓你上戰場,你幹嘛擺出這麼一副表情?”
對她來說,離婚就是一場隻有死亡的戰場。
不過,她才不會死呢,她要留在老家,靠著這二十年的回憶,也能好好的活到死了。
“聽誌軍說,你要買下桃源舊址?”
哦,原來範斌把自己叫出來,要問的是這個。
鄺夢薇點點頭,然後不客氣的解釋道:“我要買下那裏,不是因為還想著你,這個你不要多想,也不用很感動,那裏對我來說,也算一段美好的記憶吧,我就是想買下那段記憶。”
“哦,你是要買下那段記憶,那你要是這樣說,那我就不多給你建議了,反正鄭濤留給你那麼多錢,也算一段記憶,用記憶買記憶,”範斌點點頭,“這的確是個好想法。”
在北京,他說什麼,誤會什麼,她都不敢反駁他。
可一踏上家鄉的土地,身邊又有了鞠梅和李梔,鄺夢薇底氣十足的怒道:“範斌,我知道你一直誤會我和鄭濤,我也知道你因為這個誤會有了新打算。”
“是嗎?你都看出我有新打算了?”範斌依舊笑著問道。
笑裏藏刀的家夥,那把刀都要砍到她脖子上了,竟然還能對著她笑。
鄺夢薇得意的一笑,“你的新打算,不但我看出來了,實際大家都看出來了。”
這樣說也不對,也不能算大家,鄺夢薇忙擺擺手,“就幻和鄭濤看出來了,幻是你兒子,他當然能猜到你的想法,至於鄭濤,我和幻猜,他就是太了解你了,所以才會把財產都留給我,所以我對他的感激,現在多過你。
”
她今天,算是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鄺夢薇說完,拍怕心口,“好順暢,感情話是不能憋在心裏的。”
對,話是不能憋在心裏的,鄺夢薇這個說法,他讚同。
那既然不能憋在心裏,那他也把憋在心裏的疑問都問出來好了。
“鄺夢薇,你那次被鄭濤帶去他的別墅,還有你的車撞的是鄭濤的車,這一切我當天就都知道了,那時你們若是沒發生什麼,你會發病嗎?你當時為什麼不說實話?你是不會說謊的人,可你卻選擇了撒謊,所以我懷疑你不對嗎?”
“原來你當天就知道了?”鄺夢薇突然笑道:“是,我是不該撒謊,但是你當時要是問我,我一定實話說,但是你沒問,我又怕你多想,所以才想瞞下這件事。”
範斌點點頭,表示接受鄺夢薇的解釋,“那我現在問了,你說吧,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來她今天是必須要說出那天的事情了。
鄺夢薇憤恨的說:“你讓我現在說,那有很多細節我都不記得了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