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喜歡……」她吶吶地看著他,溫熱的掌心撫著她的臉,讓她的心酥酥麻麻的,也沒想到要避開。

奇怪,她好象變得不怎麼討厭他了,甚至也不討厭他的碰觸,而且……好象還有點喜歡,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感到不自在。

「留在我身邊,好不好?」手指輕卷住她的髮,在指上繞了一圈,兩人靠得很近,近到他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俊魅的臉龐不禁微微放柔,冰冷的褐眸也溫溫淡淡的,染上一抹溫暖的感情。

「我說不好,你也不會讓我走吧?」嘟著小嘴,水娃兒沒好氣地看著他,態度帶著一抹可人的嬌氣。

「嗯!不會。」冷無赦誠實地回答。

她就知道!水娃兒忍不住撇嘴。「好吧!我暫時留在這,不過你要給我另一間房間。」

「不行。」冷無赦搖頭。

「什麼?」水娃兒瞪大眼,「那你要我睡哪?」

「睡這裏。」他回得理所當然。

水娃兒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冷無赦,你不要得寸進尺哦!我答應留下來可不是要為你暖床。」她生氣地瞪著他。

見她又生氣了,冷無赦趕緊說道:「跟我在一起比較安全。」

水娃兒皺眉。「什麼意思?」

「血樓不是安全的地方,隻有在我身邊,妳才會安全。」他淡淡解釋,褐眸有點緊張地看著她,怕她還在生氣。

「血樓不安全?你不是樓主嗎?我是你的客人,沒人敢對我怎樣吧?」水娃兒不解地問。

「強的人才能是樓主,一旦我變弱,隨時會被取而代之。」冷無赦回道,語氣自然得彷佛這是很平常的事。

水娃兒聽了一愣。「你是說……他們會聽你的話,是因為你強,一旦有人比你強,他們就會轉而聽別人的命令?」

「嗯!」弱肉強食、強者生存,這就是血樓的規矩。

他不怕死,也沒有弱點,在種種訓練下,他生存了下來,比其他人強,坐上了樓主之位。

「這是什麼鬼地方啊……」老天爺!這麼危險、冷血的地方,誰待得下去呀?

「別怕,我會保護妳。」他認真地看著她。

「你本來就要保護我,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待在這鬼地方……」水娃兒沒好氣地碎碎念。

她很有自知之明,除了輕功外,她其他功夫都是三腳貓,反正打不贏就溜。

聽著她的碎念,冷無赦微微一笑,可笑容才勾起,眼神立即一冷,一手抱住她,一手朝門口輕輕彈指。「出來!」

「師弟,你出手還真狠。」一名男人推開門,臉頰劃過一道血痕,英俊的臉龐勾著一抹笑,可眼神卻有著跟俊龐不相襯的嗜血冷芒。「若不是我閃得快,命中的就是我的喉嚨了。」

冷無赦不語,隻是冷著臉龐,用身影護住身後的水娃兒,褐眸淡淡地看著男人。

「他是誰?」水娃兒探出頭,好奇地看向男人,第一眼就注意到男人冷騺的眼神中帶著嗜血的侵略,讓人不喜歡。

她皺眉,直覺地討厭這個男人。

看到她,殷羅瞇起眼,一道光芒掠過眼底。「師弟,你什麼時候也跟著金屋藏嬌了?」

「出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冷無赦淡聲說道,又恢復冰冷無情的模樣。

見冷無赦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殷羅的眼掠過一絲怒芒,可看向水娃兒時卻又一臉邪氣。

「小娃兒,妳小心點,這傢夥可是妖怪,跟他太接近的人都會死的。」他冷笑地注視著冷無赦的反應。

冷無赦斂眸不語,讓人摸不清他的思緒。

「你是他師兄吧?」水娃兒挑眉,不以為然地看著他。「那你跟他朝夕相處,怎麼還能活到現在?難道你也是妖怪?而且道行還很高,所以才沒被克死?搞不好那些被克死的人都是因你而死的也不一定,嘖嘖!原來真正造孽的人是你呀!」

殷羅瞇起眼,冷冷地瞪著水娃兒,聲音陰冷。「小娃兒,牙尖嘴利的,對妳可沒好處。」

「沒辦法。」水娃兒聳聳肩,笑得很甜。「我對畜生之類的總是說不出什麼好聽話,還請你見諒。」

「妳──」她的話激得殷羅怒火一起,「找死!」

他快速地朝水娃兒射出一抹銀芒,可另一道銀光的動作更快,鏗地一聲,襲向水娃兒的銀針立即反射回去,掃過殷羅的右耳,射進牆壁之中,霎時,一把冰冷的軟劍抵著殷羅的喉嚨。

殷羅立即頓住身子,不敢動彈。

冷無赦淡淡地看著他,手往前使力,軟劍在殷羅喉嚨抵出血痕。「師兄,你太過放肆了。」

他不悅地抿唇,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盤動手,還想傷水娃兒?「若想逼我動手,你成功了,可是你有這個命來賭嗎?嗯?」手勁再使,軟劍更陷入,鮮血流得更多。

「呃……」殷羅不敢說話,可眼睛卻一直看著冷無赦,注視著那張邪美的臉龐。

「喂!冷無赦……」水娃兒忍不住開口,他冷血的模樣讓她心驚,聲音怯怯的,「你……真的要殺他嗎?」

冷無赦看向水娃兒,察覺到她的害怕,褐眸輕斂,撤手收回軟劍。「滾!再有下次,算算你是不是還有命能跟我賭。」

殷羅捂住流血的喉嚨,像是發現到什麼,得意地笑了。「哈哈!師弟,你竟然放我一馬?哈哈哈……」

大笑著的殷羅看向水娃兒,眼神奇異卻又複雜。「哼!沒有弱點的師弟、血樓樓主,你還真的無敵嗎?哈哈……」他笑著轉身離開。

水娃兒則怔怔地看著這一切,聽著殷羅謎似的話語,再看向一臉冷淡的冷無赦,她……究竟來到一個怎樣的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