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瞇了眼,笑得很甜很甜,眸兒水亮亮的,像星星。

冷無赦看著她,知道她口中的師兄就是五年前把她帶走的人。「妳和鳳天痕很好?」

「當然啦!師兄很疼我,我也很喜歡他。」提到唯一的親人,水娃兒連聲音都飛揚起來。

她的表情還有語氣,都讓冷無赦的心口悶了起來,他不懂什麼是喜歡,可卻知道現在她口中的「喜歡」讓他感到厭惡。

俊龐冷凝起來,褐眸也瞬間冰冷,他想讓那個鳳天痕消失!

「你想做什麼?」察覺到冷無赦身上的殺氣,水娃兒收起笑臉,警戒地看著他。「你要敢動我師兄,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不高興地抿唇,看著他的眼神盡是冷意。

緊繃的小臉讓冷無赦一怔,他斂下眸,殺意也跟著消失,隻有胸口傳來一陣悶疼。

「我不會殺他。」若曾有這念頭,也因她的話而消失,他不想她對他生氣。「別生氣。」

他低語一句,卻不再看她,逕自起身走向門口。

「喂!你要去哪?」見他要離開,水娃兒咬了咬唇瓣,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他。

而冷無赦卻頭一次不回答,身影一飄,人影已消失,隻剩下她一個人在房裏。

水娃兒一怔,第一次被他忽視,她不禁覺得難受。「什麼嘛!你要對我師兄下手,我不該生氣嗎?」

她不高興地念著,腦海裏卻忘不了他方才隱隱透露著落寞的身影和語氣。

那讓她的心揪疼,整顆心都悶了起來……

討厭!那傢夥還真的消失了。

水娃兒不高興地鼓著小臉、拔著花瓣,用力地一瓣一瓣扯著,摧殘著豔紅花朵。

這兩天她都沒看到冷無赦,他像是憑空消失似的,不再陪在她身邊,跟前跟後的,這讓她好不習慣,整個人也更悶了。

而且,兩個人明明同一間房,她一直待在房裏等他,可他就是沒出現,她等得疲倦,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醒來後,一樣沒看到他。

她知道他有回來,因為房裏有他的氣味,可他就是不出現在她麵前,擺明就是在躲她。

「什麼跟什麼嘛!要生氣的是我吧?」鼓著粉嫩小臉,水娃兒不高興地叨念。

他要對疼她的師兄動手耶!難道她不該生氣嗎?

可是,一看到他那落寞的樣子,她滿腔的火氣瞬間消失,反而覺得自己傷害他似的……到最後,反而覺得錯的是自己。

「唉!」扯下一片花瓣,水娃兒忍不住歎氣。這兩天沒看到他,讓她整個心情好不起來。

她早已習慣他跟在她身邊,就算他話少,又常常讓她哭笑不得,還總是用那種讓人臉紅心跳的眼神看著她……可是,當習慣的一切都消失了,她卻覺得萬般不自在,像是少了什麼似的。

真奇怪,明明才認識他幾天而已,怎麼就有這種感覺呢?

水娃兒不解又疑惑,可是偏偏又無法灑脫地離開,總覺得就是放不下他,放不下那個冷漠卻又不懂孤寂是什麼的男人……

咬著唇,看著被她扯得光禿禿的殘花,正想再歎氣時,卻又感覺到那種被監視的目光。

她受不了地轉身。「姓殷的,你要這樣一直偷看到什麼時候?既然要看,幹嘛不出來?本姑娘就在這光明正大地讓你看!」

她沒好氣地扠著腰,瞪著樹叢,平時她可以視而不見,可現在她心情正差,不想被偷看。

「嗬嗬!小娃兒火氣還真大。」殷羅不在意地現身,陰邪的眼神不懷好意地看著水娃兒。

水娃兒回給他一記假笑。「沒錯,我火氣很大,尤其看到討厭的人,更是想噴火。」

「哈哈……」她挑釁的話讓殷羅大笑。「小娃兒,現在可沒人保護妳,妳就不怕妳的小命難保嗎?」

「哈哈!」水娃兒也跟著大笑兩聲。「姓殷的,你想殺我早殺了,沒那個種就不要亂吠,不過也是啦,你也隻剩那張嘴能吠而已。」

殷羅瞇起眼,堪稱英俊的臉龐因陰狠的表情而扭曲。「小娃兒,少逞口舌之快。」

「不想聽不會滾?」水娃兒冷哼,才不怕他。

殷羅冷冷地瞪著她,眸光帶著噬人殺意。

水娃兒才懶得理他,也不想跟他對瞪,轉身就要離開。

「嘿嘿,今天是十五吧?」殷羅突然開口。

不想理他,水娃兒繼續走。

「妳知道冷無赦怎麼坐上樓主之位嗎?」

水娃兒停下腳步,轉身看他。

殷羅邪惡地笑了。「那傢夥是妖怪,靠淫蕩的模樣誘惑師父,妳不知道吧?他就靠他的身體和臉迷惑人。」

水娃兒皺眉,「你在胡說什麼?」

「哈哈!妳以為他怎麼坐上樓主之位的?他殺了師父,才坐上這位置,妳想他怎麼殺掉師父的?就在床上啊!哈哈……」殷羅大笑,俊龐扭曲成陰邪的醜陋。

「你以為這種話我會相信嗎?」水娃兒瞪著殷羅,才不信他的話,可她又想到冷無赦提到師父時那怪異又冷淡的模樣。

就像是種禁忌──他不讓人碰觸的禁忌。她不禁感到一陣冷意。

「不信嗎?今天十五吧?他就是在十五這天殺掉師父坐上樓主之位的,嘿嘿……」殷羅好笑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