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她們是自己生活的主角
1、重生之女兒當自強01
何曼曼跌跌撞撞走在大街上,今天是大年三十,舉國上下都沉浸在春節的歡愉裏,飯店裏的歡聲笑語傳出來,她卻覺得一顆心已經疼得麻木。
天空飄起了小雪,她隻穿著一雙棉拖鞋就被趕出了家門——嗬,是的,家門,一個小時之前還是。
可是現在不是了,就在她被老公和那個登堂入室的小三趕出家門的那一刻,那就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七年來,她在那一方天地裏勤勤懇懇,每天累死累活做家務,從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變成一個黃臉婆,圖的是什麼呢?
是他當年在大學校園裏握著她的手,還要放在心口暖一暖,他說:「老婆,以後結婚了,你做飯我洗碗。」
她那個時候覺得,什麼甜言蜜語都比不上這一句承諾。所以大學畢業之後就結婚了,在小小的出租房裏,購置一件件東西,貨比三家,逐漸構建起自己的小家來,然而七年之後,一個女人堂而皇之的把她趕出家門,而那個女人,是她的閨蜜,在她找不到工作的時候,還讓她來家裏暫住。
是不是就是那個時候勾搭上的?
大年三十的晚上,她無處可去,腳上的棉鞋已經被水浸透,凍得她失去了知覺,一個不留神,她被什麼東西絆倒,瞬間摔了個狗啃屎。
她趴在雪地裏痛哭起來,臉頰被凍得發麻,眼淚落下來,也是涼的驚人。
「小姐,你沒事吧?」有人停在了她麵前,聲音關切。
嗬,現在還有人敢在大馬路上扶人嗎,就不怕是訛詐?還有,現在都不興喊小姐了,那已經不再是大家閨秀的代名詞,而是某種特殊的職業。
下一刻,她自己都忍不住自嘲,怎麼還有心思來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想爬起來,但是手肘和膝蓋都太痛了,一時竟然使不出力氣。
一雙溫暖有力的手把她攙扶了起來,見她形容狼狽,甚至還掏出了一塊手絹來給她擦拭麵頰。
「謝謝。」她接過來,匆匆抹了抹臉孔,一抬頭,卻愣住了。
怎麼會是他?是,何曼曼當然認得他!或許現在全國都很少有人不認得這個人,他生得這樣好看,又俊又美,卻一點兒都不女氣,反倒是皎若玉樹,整個人站在那裏,風華氣度就讓人心折不已。
他是如今娛樂圈裏的當紅小生,一出道就引起好一陣瘋狂,有人說,總以為古人說潘安擲果盈車是虛言,看到他才知道世界上的確有美男子,看一眼就要窒息。
偏偏某人除了一身好皮相之外,還有一番好氣度,有人背後酸他不過是靠一張臉吃飯,實則是個草包,演戲靠剪輯唱歌是假唱。
記者問起來,他氣定神閑答道:「以色事他人,原是我的本分,大家喜歡,更是我的榮幸。」
粉絲一聽,更是瘋狂,稱他有君子之風,連上了年紀的人一看,都要說:「這小生好相貌,好氣性,日後必有成就。」
連房東太太這樣五六十歲的人都喜歡,買菜的時候碰見了,還要說一句:「溫某人新拍的電視劇我也在看,演個民國貴公子,再合適也沒有了。」真的是上至八十歲老奶奶下至八歲小妹妹,無一倖免。
他是溫懷光,溫謙君子,容顏有光。
何曼曼此時此刻這樣狼狽,乍然一見他,頓時覺得麵皮漲紅:「溫、溫先生?」
「是。」溫懷光真是了不得,對於一個落魄的陌生女人都這樣和氣,「小姐,你沒事吧?」
她摸了摸臉,苦笑一聲,怎麼算有事,怎麼算沒事呢?溫懷光也真是體貼,問完這一句,也不多說,自車裏斟出一杯咖啡來:「天無絕人之路,小姐,日後總會柳暗花明。」
她小心翼翼捧著那一紙杯的咖啡,感動得幾乎落下淚來:「謝謝你,溫先生。」她在這樣窮途末路的時候感受來自陌生人的溫暖,讓她方才升起的一絲求死的念頭都悄悄消滅無蹤了。
溫懷光倚在車邊看著她漸漸平靜下來,這才道:「找個酒店住下來,洗把臉,吃些東西,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窘迫地笑了起來,剛剛被人趕出門,頭上還腫著一個大包,但是她身無分文,已經是流落街頭。
溫懷光發現了這一點,自皮夾裏取出一疊現鈔塞到她手裏:「暫解燃眉之急。」
她握著那卷鈔票不知如何是好,溫懷光上了車,要下車窗對她揮了揮手:「保重。」
他的車子駛走了,何曼曼在原地呆立半天,才想起來要走,那杯咖啡似乎給了她力量,她找了一家旅館,要了份意大利麵,胡吃海喝之後,就怔怔躺在了床上。
從今往後,何曼曼何去何從?母親早逝,父親再娶,繼母帶了個女兒,生了個兒子,他們才是一家人,她回家去,簡直就像是外人,繼母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太可怕,若非急於離開那個家,她也不會這麼快就結婚。
可是林國棟呢,他這麼對她!還有白蕾兒,她們大學四年,無話不談,連彼此的胸圍、月經的時間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白蕾兒知道她大四那年和林國棟過了初夜,她知道白蕾兒高中時期就暗戀一位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