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走廊,心跳聲仿佛快要跳出胸腔。周宸擰了擰眉心,輕吐了一口濁氣。
“……就……好了?”一聲成熟女音,顫巍巍地問著。
話音剛落,一把鋒利的匕首就抵在女人的血管上。女人靠緊白牆,身體巨抖。
周宸掀起眼眸,漆黑的眸子漫著淡淡戾氣,讓人頭皮寒栗。
“她怎麼會吃了那種藥。”低靡的沉問,一字一句都滲著男人的怒氣。
女人眼眸低垂著,顫抖著沒說話。
“說。”周宸抵在女人脖子上的刀又重了重
女人哆嗦了一下,才慢慢道:“……我也不知道……她走進我房間的時候……就這樣了。”
周宸眼眸微眯,聲音帶著幾分深究的意味。
“那你怎麼會有她的發帶?”
女人把頭上的發帶扯了下來,“我看見漂亮,就想戴著試試。”
周宸沒有去接,沉聲開口:“明天早上,給她綁好。今天晚上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我的刀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女人連忙擺手,“我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的,不會說出去的。”
“好好照顧她。”周宸透過門縫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應該是春藥沒多濃,小姑娘這會已經累得睡著了。
“好的。”女人鄭重點了點頭
周宸放下手裏的匕首,卻沒有絲毫要離去的意思,眼眸緊緊眷戀著門縫那一毫窺窗。
過了好一會,女人都覺自己站累了。她忍不住輕聲開口:“要不……你再進去一趟。”
周宸斂眉睨了她一眼,女人立時閉住了嘴。
看著消失在長廊盡頭的身影,女人鬆了一口大氣。她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小姑娘睡得很乖,兩隻小手搭在胸前像隻小奶貓。
女人笑了一聲,“睡得這麼乖。”她走近一看,眼神忽地頓住。
小姑娘白淨的皮膚上沒有任何紅痕,一絲旖旎後的氣息都沒有留下。
女人挑了一下眉,“原來不行啊,難怪不準我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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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從河沿升起,淡淡黃光映在周宸臉上。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巴,撐手起來。
手筋絞痛,他低頭一看才發現手肘那裏已經青了,還腫了一大塊。
周宸平淡地收回眼,沒再去管。
衣服全濕了,周宸隻能先回屋去換了件衣服。
鐵線絲上晾著的還是溫眠上回去河邊洗的衣服,黑白兩種色調在風裏麵交彙,是一種極端的柔和。
周宸撩下自己的黑體恤,風幹的布料上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皂香。
陽光輕灑而下,微風拂過梗硬的脖頸。
薄唇微微一抿,在無人知曉的草地上,周宸彎了彎腰,用鼻息去感受讓人上癮的味道。
眼眸輕抬,愣怔一瞬。
黑體恤後麵晾著的是溫眠的內衣,和她性格很符合,白色的溫柔係,點點蕾絲點綴著罩杯。
恍惚的視線裏,他幾乎能想出溫眠穿著這件小衣的模樣,比厲害的白冰鴉片還讓人著迷。
喉嚨莫名幹燥起來,周宸匆忙撇開眼。
他不是猥瑣齷齪的男人,如今卻像食了一點風味就難以戒掉的豺狼。
微風將白色裙擺吹出細細的褶皺,瑩白的小腿在晨曦中更惹眼了些。
縹緲不定的思緒,讓小姑娘走得很不著心。她想著自己昨晚從陸堯手裏逃了出來,周宸應該沒事吧。
沒有焦距的淺眸微微一抬,兩抹視線倏然交疊。
“……周宸。”溫眠喃喃開口
男人一貫沉穩的神色在見到溫眠的那一刹那,還是沒忍住慌亂了一瞬。
周宸愣在原地,他怕溫眠還記得昨晚的事,他怕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關係,又坍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