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如果整個陳國發生了動亂,王爺您又如何保住財產呢?那麼受損最大的還是您啊!”駱俊在一旁勸說道。
駱俊說的很有道理,這點劉寵很明白,但僅僅給流民們一點施舍,讓他們暫時xìng地度過饑荒,是不是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呢?答案是否定的。如果這次給了,那麼以後隻要是年份不好的時候,他們就會再來,如此年複一年,今年他劉寵可以出麵賑濟,那麼假設明年呢,又誰出來呢?年年如此,不僅存糧會越來越少,而且需要賑濟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王爺,如今已是七月,離秋收還有兩月,隻要等到秋收之後,府庫裏麵有了存糧,就不用再動用您府上的糧食了。如果十萬石您一下子拿不出,先拿八萬石也可以,隻不過讓他們苦一些罷了。”見劉寵沉吟不決,駱俊以為是價碼太高,其實陳王府的家底他是很清楚的,十萬石糧食王爺拿出來一點問題也沒有。但異地相處,無論是誰也很難舍得一下子拿出那麼多糧食來免費給與這些流民,所以看他有些猶豫,馬上把數量減少了兩萬石。雖然少了很多,但通過喝粥挖野菜,應該還是能挺過去的。
大廳裏麵的氣氛安靜下來,安靜得可怕,隻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在這靜寂的氣氛中,劉寵緊皺著眉頭,突然他抬起了頭,目光從駱俊的臉上掃過,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
突然他開口說道:“駱相,如今的形勢想必你也清楚,和咱們大漢朝剛建立的時候比可差太多了,皇室威嚴掃地,各路軍閥混戰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我陳國地處四戰之地,除了西麵的關中地區因為董卓之亂,所部四分五裂實力較小外,東南北三麵諸侯都是如狼似虎之徒,東有徐州劉備,此人雖時有仁義之名,但能執掌一州之地又豈是易與之輩,南麵的袁術,其家乃是四世三公,如今並吞江淮富足之地,兵士眾多,也不好惹,至於我們的北麵近一點的曹cāo,帳下猛將如雲,去年又降服了青州黃巾,得兵數十萬,還不說遠一點的袁紹了。這些個諸侯個個實力強勁,無一不是擁有一州或數州之地,我陳國覆亡隻在旦夕之間呀!每想起此事,我就rì夜擔憂!”說完劉寵麵上已經充滿了憂鬱之sè。
聽到劉寵突然說出這番話來,這次輪到駱俊吃驚了,對這王爺的觀感由表及裏又提高了一個檔次。說實話今天劉寵的表現讓他有刮目相看的感覺,但作為依然忠於皇帝的大臣,雖然這些問題也時常困擾他,但他卻沒有像有些人一樣,要麼投向某一路諸侯,要麼自立門戶。他沒有那麼多的心思,他隻想做一個純臣,既然皇上把陳國交給他,讓他做陳相,他想的就是怎麼把陳國治理好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他考慮不到,也不想去考慮。
“王爺,此言差矣,天下諸侯雖眾,但隻要皇上早rì重掌大權,親賢人遠小人,到時候高舉義旗,天下義士必定群起響應,眾諸侯馴服者賞之,反對者討之,何愁天下不靖。王爺您依然可以做自己的太平王爺富家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