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夥計嚇了一跳,身子一抖,急忙說道:“不是小的不去叫,而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找了衙門裏的那個周金北,聽說是他的什麼表哥,一同前去找來往客棧的,結果,麻煩沒有找到,半夜的時候連他帶周金北等人都被收監了,小的……隻是偷偷在遠處看著的,不敢上前,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本來想著今天出去打聽一下的,結果您就來了。”
黑衣人的眉心跳了跳,怒色一層層的逼來,如翻卷的雲層,店夥計閉上了嘴,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該死的……”
吃罷了早飯,千夜黎收拾好了東西,又向掌櫃的交待了幾句,和陸浮生等人一同出客棧準備上路,剛出門,青劍像向著街尾的方向看了看,目光幽冷。
“怎麼了?”走在他身邊的曾銘見他神色有異,好奇的問道。
青劍抿著嘴唇搖了搖頭,翻身上了馬。
街尾處一人藏在拐角處,心中暗暗思忖,好敏銳的人!
一行人出了城一路向著江南進發。
上了路之後,曾銘又有些沉默,不複昨天晚上扒周金北等人衣服時的姿態,陸浮生看了看他,知道他心中所想,一直都是在擔心榮親王,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對別扭的父子……
千夜黎也看出來了,催馬上前,對陸浮生和曾銘說道:“接下來我們就走官道吧,這樣的話還能快一些,官道好走,要是加緊一點的話,可以比預計的早到個三五天。”
陸浮生的目光一閃,曾銘的嘴唇抿了抿,沒有說話,隻是從鼻子裏“嗯”了一聲。
接下來的三天,眾人都快馬加鞭的趕路,也沒有刻意去鎮子投宿,每每走過宿頭,就在野外宿營,曾銘的車上帶了不少的幹糧,偶爾也打打野味,倒也過得不乏味。
陸浮生和青劍長年在外,是行軍打伏的,對於野外的生活早已經司空見慣,曾銘一心記掛著榮親王,也沒有什麼不適應,倒是千夜黎,不禁讓陸浮生刮目相看。
她一路上從未有什麼怨言,看上去那樣對生活要求極高,各方麵都要求精致的人,居然一連幾天可以在野外坦然生存,沒有一點不適。
陸浮生覺得青劍有一句話說對了,這位千夜公子,當真是不簡單。
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七日,陸浮生驚覺,自己體內的毒似乎沒有再發作,若是按照平時,早應該發作過了,他心中欣喜,這天早上早早睡不著了,索性起身運打坐,運行體內的真氣。
等到他運行完畢,天光已經大亮,額頭上也微微滲出了汗。
千夜黎若無其事的看了他一眼,看起來陸浮生的身子恢複不錯,他到底是體魄強健,恢複的速度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快。
她轉頭看了茫茫天際,再這樣走下去,再過上兩天,就可以到江南了。
曾銘晃著頭過來,對她說道:“我說,你這位驕公子還可以啊,竟然能夠堅持下來。”
千夜黎笑了笑,“郡王不也是一樣?”
曾名哼了一聲,伸了個腰說道:“反正也快到了,不著急了,我看今天晚上就突雲州城吧,好好找間客棧歇息一下,別讓某些人說小爺不近人情。”
千夜黎聽著他別扭的話,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