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銘聽完彩雲公主的話,轉頭看了看千夜黎,千夜黎點點頭,“公主所言極是,正是我心中所想。”
彩雲公主臉上一喜,略帶了羞澀,聽到千夜黎的話眼睛都在放光。
陸浮生在一旁冷眼看著,心中的滋味難以描述。
千夜黎對曾銘道:“無論管家是不是凶手,但是這些奇怪的事情都在表明,他一定有秘密瞞著,每個人都有秘密,可是,如果他的秘密是惡意的,與王府有關的,那就必須要弄清楚,不能大意。”
“對,你說得極是,”曾銘點頭說道:“可是,如果這樣冒然讓他過來,會不會打草驚蛇?或是讓人盯住他?”
“盯住是肯定的,不過,我還有一個想法,”千夜黎淺淺一笑,對眾人說道:“去柏林寺走一趟。”
今天是十五,上香的人比平時要多一些,但是總歸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所以也沒有多到如同廟會一般的地步,所以,千夜黎等人並沒有費多大力氣就到了柏林寺。
寺廟就在城外半山腰,坐馬車到了山腳下,再換轎子,走不上遠的路就能到,柏林寺是百年老寺,上山的路早已經修得平整寬闊,隻是因為多年來人們為顯心誠,所以到了山腳下便不在乘馬車。
千夜黎等人本就是騎馬來的,但是為了不過分引人注目,就把馬拴在了山腳下的樹林中,走山間的小路上山,路過山的時候,還看到王府的車夫正在車上打盹,而柳姨娘等人,已經去了寺廟中。
千夜黎和陸浮生自不必說,彩雲公主的功夫實在是三腳貓一樣,輕功基本上也沒有,但她非要跟著,陸浮生擔心如果不帶她,她又偷偷跑出來跟上,還不如直接帶上她。
為了不落下太多,所以上山的時候,陸浮生和千夜黎便一左一右的扶著她,帶著她趕路,她感覺著千夜黎的手掌溫度,隻想著這路長些再長些。
三個人到達寺廟外的時候,彩雲公主正要進去,千夜黎攔下她說道:“公主,且慢。裏麵的情況還不太清楚,我們還是暗中探查一番的好,這樣吧,你和王爺一同進去,我在暗中觀察,我們有明有暗,這樣更能看得清楚些。”
彩雲公主心中不願,她更願意和千夜黎一起,可是這話又不能說,而陸浮生已經點頭同意。
陸浮生開口同意之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心理,他呼了一口氣,帶著彩雲公主走了進去。
千夜黎則是縱身一躍,輕輕落在寺廟中的樹上,樹木枝葉茂密,如傘如蓋,她透過樹葉的縫隙向下麵望去,前殿的進香大殿,已經看不到柳姨娘的身影。
速度好快。
千夜黎在心中暗道,一轉眼看到陸浮生和彩雲公主已經進了寺廟,她輕輕笑了笑,既然他們兩人已經到了這裏,那自己就去別處。
寺廟中的殿堂一層一層,越到後麵越是安靜,人也越少,千夜黎一邊過了三層,也沒有看到柳姨娘的影子。
嗯?她心中疑惑,難道說,來寺廟隻是一個幌子?其實上根本沒有來這裏?把馬車停在山口實際上轉道去了別處?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她身邊還帶著管家和侍衛,來的時候已經問過,侍衛是隨機帶的,並不是有指定的人選,她總不能帶著侍衛去做什麼隱秘的事情吧?
千夜黎平複了思緒,正想返回去從第一層殿開始再找一次,無意中一轉頭,正看到了一個身姿挺拔,腰間掛著鋼刀的人。
嗯?千夜黎停下腳步,仔細的看了看,那人身材高大,身上穿著紅黑相間的侍衛服,腰間掛著鋼刀,無論是衣服樣式還是鋼刀的樣式,都和榮王府的一般無二。
那侍衛正和一個和尚說著話,和尚轉身進了房間,片刻之後,另外一個和尚走了出來。
和之前的那個和尚相比,現在這個應該是身居某種職位,但看身上的僧衣不像是主持,侍衛拱了拱手,引著他一路向前。
千夜黎在暗中跟著,一路到了倒數第二層院子中,侍衛停在院門中,和尚邁步走了進去。
和尚走到院中,院子裏人影一閃,有人快步從廂房中走了出來,千夜黎定睛一看,正是管家。
管家迎上前去,臉上帶著笑意,“您來了?請進吧,姨娘正在等您講經。”
和尚點了點頭,邁步走進房間,管家在廊下停住,沒有再上前。
千夜黎看著那個房間,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柳姨娘的房間,那個和尚怎麼單獨進去了?雖然說是和尚,講究的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畢竟是男女有別,總歸是不太方便。
她在後院中納悶,而此時在前麵方丈的房間裏,陸浮生和彩雲公主也正在進行試探。
方丈今年已過花甲之年,胡子灰白,手指撚著佛珠,看著對麵的彩雲公主和陸浮生,口誦佛號道:“阿彌托佛,二位施主,聽說二位為寺廟捐獻了不少的香油錢,佛渡有緣之人,二位之心,佛祖定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