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公子哥兒拿著首飾慢步走到舞娘身邊,杜子容首先選中,他挑的是那位穿紅色衣服的女子,女子輕施了一禮,伸手接過,杜子容大聲一笑,攬了佳人在懷,對著台下眾人擺了擺手,下麵一片歡呼之聲。
庚良建選中穿黃衣的女子,黃衣映著女子的膚色如雪,細膩如脂,他素來最愛膚白的女子,所以選中這一個,黃衣女子也沒有拒絕,接下了他送上的金絲臂繞,赤金打造的臂繞戴在女子的手腕上,更顯嬌豔嫩白。
輪到曾銘,他走到紫衣女子的麵前,輕輕一笑,把手中的玉鐲往上一遞,“姑娘,能否賞光?”
和前兩位的風流浪蕩相比,曾銘更顯得彬彬有禮,紫衣女子輕輕點了點頭,施了個禮道:“多謝公子賞識,奴家願意。”
第四名的姚英培上前,走到綠衣女子的近前,把手中的一支蝴蝶造型的步搖遞到她的麵前,“姑娘,這支步搖精致美麗,最適合姑娘不過,不如讓在下為姑娘插在發間,如何?”
綠衣女子出人意料的後退了一步,輕聲說道:“奴家福薄,沒有這個福分,還請公子見諒!”
嘩!
下麵立時響起了議論之聲,這是……被拒絕了?眾人瞪大了眼睛看著,等著下一步的發展。
姚英培一愣,不禁又羞又惱,下麵的議論和起哄聲讓他覺得芒刺在背,心頭的火苗立時撞了上來。
“姑娘這是何意?”姚英培冷聲問道。
“奴家……不能答應公子。”綠衣女子再次說道,這一次說得更直接。
下麵的哄笑聲更大,姚英培的臉色變了幾變,眼睛盯著綠衣女子恨不能上去抽她幾個耳光,不就是一個妓女嗎?下賤的女子,有什麼資格拒絕他?
他冷笑了一聲,把手中的步搖啪的一聲扔到地上,抬腳慢慢踩上去,精致的步搖在他的腳下慢慢的變了形,把下麵的哄笑聲也壓了下去。
“行啊,”姚英培點頭說道:“不要也沒關係,那本公子也就不要了,這種送過妓女的髒東西再拿去送給別人,總歸是不太好,萬一被人家知道,罵我臭不要臉我也無話可說。”
這話說得極為難聽,但是綠衣女子的表情微變,隨後垂下了頭沉默不語,翠緣居的老板娘上前來,輕笑著說道:“姚公子,這是何必呢?我們當初可是說好了規矩的,這樣吧,您請去後麵喝杯茶,一會兒……”
“不必了。”姚英培甩了甩袖子,“在下還有要事,就此告辭。”
他說罷,轉身下了台,快步走了。
千夜黎微眯了眼睛,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轉頭去看那個綠衣女子,目光中帶了幾分探究,而此時,那個第五名的石博上前,對著姚英培離去的方向“呸”了一聲,“自己沒本事,還怪別人。”
他也走到綠衣女子的麵前,雙手捧著一串項鏈,說道:“姑娘,不必與不人一般見識,在下可有的是憐香惜玉之心。”
“奴家多謝公子。”綠衣女子輕聲說罷,伸手拿過了石博手中的項鏈。
石博立時有幾分得意,不隻因為抱得美人歸,還因為得到了姚英培賠了臉麵也沒有得到的東西。
剩下的青衣和藍衣、橙衣三個女子,由第六名的吳成光和池華成來選。
吳成光和登衣女子湊了一對,池華成想選青衣女子,但也被拒絕,最後,青衣和藍衣兩個女子從門口退到了台下,台上剩下了五男五女一共十人。
青雲樓的花媽媽眉開眼笑的又登台,說了帶這五個姑娘離開的規矩,第一天,必須要在青雲樓裏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第二天可以帶出去,但是晚上必須回來,第三天可以晚上不回,但第四日早上必須送回,至那時送回起,也就算是結束了。
換句話說,要想再約,就隻能再花錢。
花都有了主,眾人也都退去,雖然豔羨,但也隻能是羨慕。
千夜黎也轉身混在人群裏離開,走到拴馬的地方取了兩匹馬,一個乞丐走過來拿著破碗行乞,千夜黎給了他幾文錢,低聲說道:“派人跟著曾銘,別讓他出差錯,另外,查一查那個姓姚的是什麼來曆。”
“是。”乞丐低聲應了一句,轉身離去了。
千夜黎回了金滿堂,思索著今天的事,總覺得有些太巧,那幾個公子哥兒的背景身份,若是說沒有企圖之心,很難讓她相信。
這個翠緣居,還真是不簡單呢。
她正思索著,金算子從外麵進來,行了禮道:“主子,查清楚了,那個姓姚的,是從外地來的,三個月前到了京城,他家裏頗有些錢財,在南海一帶以海產生意為主,他到京城來是想著打通關係或是發展自家的產業,或是謀個官職,但他沒想到到的是,在南海那邊他算是小有名氣,可一入了這京城……就什麼都不是了,處處碰壁,正在心情鬱悶,今日路過翠緣居就去看了熱鬧,結果鬧出這麼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