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你給出個法子,”千夜黎說道:“你可以去找一個人,肯定可以。”
“誰?你不是東家嗎?還有人比你更管用?”石景天好奇的問道。
“若是說別的菜,我還可以做得了主,可你說的是醉雞,得找另一個人更合適。”
“誰?”
陸浮生在一旁似笑非笑,“曾銘。”
三人邊說邊笑,快到老劉家的時候放輕了腳步噤了聲,風聲微微,四周一片寂靜黑暗,百姓家裏早已經滅了燈,進入了夢鄉。
陸浮生指了指後房坡,示意過去在那邊,千夜黎和石景天一左一右落輕輕落在上麵。
老劉頭也已經睡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睡夢中已經躲過了一次殺機,此時此刻,外麵也是寒刀閃閃。
片刻之後,夜空中響起風聲,一道黑影輕飄飄落入院中,三人在暗中都看得非常清楚,互相對視一眼,都沒有動。
黑影四處瞧瞧,並不急於動手,慢慢走到窗下,伸手點破窗紙往裏看了看,一個老者在床上睡得正香,他微微冷笑,從腰間取出一樣東西來。
千夜黎看得清楚,那東西十分精致,像是一隻仙鶴,大小正好一隻手掌可以握住,黑衣人把鶴嘴對準剛才捅破的洞,手指一勾鶴嘴腳,仙鶴的翅膀微微一顫,從尖嘴裏噴出一點煙霧來,無聲無息,在房間彌漫開來。
黑衣人靜靜等了一會兒,收起仙鶴,轉身一躍,出了院子,消失在夜色中。
他一走,石景天立即對千夜黎說道:“為什麼不讓我出去抓住他?”
“這個人比昨天夜裏那個厲害多了,若是動起手來,不但容易出現意外,還有可能打草驚蛇,不如悄悄跟著他,看他去了哪。”千夜黎說道。
“會出……什麼意外?你的意思是說,他也會被滅口嗎?”石景天驚道。
“不,此人擅毒,是個用毒的高手,我擔心與他正麵交鋒,有上次的失敗,他一定準備充足,說不定我們會遭暗算。”千夜黎跳到院中,看了看屋內,“事不宜遲,景天兄,你快去追他,看他去了哪裏,我來看看老人家。”
陸浮生立即說道:“我來幫你。”
千夜黎擺了擺手,“王爺還是去幫景天兄,兩個人更穩妥些,他不會再回來,我這裏應該沒事。快去吧。這是難得的線索,別讓他跑了。”
兩人聽她這樣一說,也不再猶豫,急忙起身去追。
千夜黎走入屋內,提鼻子聞了聞,眉頭就是一皺,此毒無色無味,在月光有一種淡淡的紅色,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來,千夜黎自然是能分辨得出,這是魔宮的一種毒,遇月光毒性更強,且呈淡紅色,看上去十分詭異。
她急忙點了老劉頭的幾處大穴,把屋中的油燈點著,在燃著的油裏灑了一點青色的粉末,老劉頭絲毫不覺,她又拿出一粒藥丸在桌子上找了一隻茶碗化開,給老劉頭灌了下去。
靜靜的等了一會兒,給老劉頭把了把脈,發現他的脈象平和,這才鬆了一口氣。
人已安全,千夜黎沒有再多做停留,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順著來時的路走,走了近一半,千夜黎突然停下腳步,側首看了看右後方,手指搭上腰間的軟劍,“誰?”
一聲輕笑,有人從樹後走了出來,那人身上穿著銀色長袍,衣袖寬大,看不出此人真正的身材,他臉上戴著一張鬼臉麵具,半黑半紅,一張血盆大口,睜著兩隻赤紅的眼睛,看上去十分駭人。
千夜黎沒有說話,冷眼看著此人慢慢走近,他空著一雙手,並沒有什麼武器。
“千夜公子,這是去往何處啊?”他慢慢開口,聲音有些奇特,明顯是變了聲的緣故。
聽到此人叫出自己的名字,千夜黎並不奇怪,她坦然說道:“回家睡覺。”
“噢?”那人輕笑一聲,語氣輕佻的說道:“這般時候才回府睡覺,難道是去會了佳人?”
千夜黎也淡淡笑了笑,“此言差矣,本公子若是會了佳人,就不會回府了。”
那人愣了愣,朗聲大笑說道:“有趣,千夜公子真是一個妙人。”
千夜黎說道:“閣下深夜在此,恐怕不是為了和在下討論佳人的事情吧?”
鬼麵人點點頭,“這是自然,若論起佳人,在下可比不得千夜公子。公子風流,年輕才俊,京城中的閨秀小姐都被公子奪了芳心去。”
千夜黎目光閃爍,“閣下這話有失偏頗了吧,縱然在下再出眾,也不過是個商賈之家,京城可是藏龍臥虎之地,各位大眼光深遠,如何會看得上在下?”
鬼麵人語氣微涼,“千夜公子最近不也是積極的和朝廷中人結交來往嗎?以公子的實力財力,要想走仕途,捐個官做,似乎不是什麼難事。”
千夜黎心中微跳,此人對自己的情況,似乎知道得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