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侍衛應了一聲,很快安排了人去傳人。
殿中一片寂靜,純嬪跪在那裏,皇帝也沒有叫起,看著他腳上的黑錦繡金龍的靴子,她的心不住的往下沉。
“這東西總歸是你的吧?”皇帝把那塊令牌扔到她的麵前,叮當一聲脆響,像是敲在純嬪的骨頭上,她抖了抖,指尖輕顫著撿過去看了看。
這令牌是內務府所製,工藝特殊,花紋獨特,而且第一塊後麵都有標記數字,和內務府所存的記檔分毫不差,這塊令牌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何況,純嬪把令牌握在手裏,不用查她也知道,這塊令牌就是真的。
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純嬪百思不得其解,她根本想不通。
千夜黎在房坡上看到有人快步離去,心裏就大概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她微微側首,看著身旁的曲流殤說道:“師兄,你說,純嬪會有什麼下場?”
“當然是死路一條。”曲流殤淡淡說著,語氣裏不帶一絲情緒,“這還用說嗎?她犯下罪行,還有把地點選在這裏,都觸犯了皇帝的逆鱗,從最一開始她張嘴的時候,就都已經注定了。”
千夜黎心裏也讚成曲流殤的看法,她看了看翼王陸軒然,沉吟了一下說道:“純嬪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不知道皇帝對此處的禁忌,難道陸軒然也不知道嗎?為什麼不提醒她一下?”
曲流殤低低笑了一聲,慢慢抬手理著衣袖,語氣幽涼的說道:“你以為……陸軒然真的不知道嗎?”
他這麼一提醒,千夜黎的腦子突然電光火石般的一閃,愣了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
曲流殤的目光如刀鋒,“或許,這就是他的一箭雙雕之計,成了自然是好,成不了,純嬪這步棋以後也沒有用了,讓皇帝親自下旨殺好,也算除了一個隱患。誰知道將來純嬪會不會對陸軒然造成威脅呢?”
千夜黎心中發涼,她當然知道,如果純嬪真和陸軒然有私情,那也躲不過死一場,可是——如果她是被陸軒然親手推到死路的,那還真是讓人心寒。
她一時沒有再說話,隻看著下麵的情景沉思。
被派去傳人的侍衛很快回來了,純嬪宮中的太監總管姓吳,名叫吳三,因為這兩年純嬪得寵,他也跟著水漲船高,所以那些小太監看到他,都尊稱他一稱“三爺”。
吳三正在喝酒,忽然見有禁軍侍衛來,還沒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兒,就被提著走了出來,他又跳又叫,對方冷冷的說是皇帝讓帶人的,他立即就啞了,酒也醒了大半。
一路上膽顫心驚的回想了他的所做所為,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來傳他,直到一進這院子,看到胡嬤嬤和薑嬤嬤,還有那幾個宮女,他的感覺就不太妙,不由得微微抽了一口氣。
一進殿內,發現純嬪也跪在那裏,臉色蒼白如紙,眼睛裏還掛著淚,他更覺得不好,一轉頭看到那一邊的死屍,更是嚇得差點跳起來。
“……小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