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撕裂的痛楚彌漫到四肢,她咬緊的嘴唇尾隨一個加長的徹痛,滲出了漫長的血絲。
“啊啊——”
鼻梁上的烏黑眼鏡摔落到床下,拘束的發髻散開後是一頭烏墨如鍛的黑亮發絲,垂落在白瓷般的肌膚上,嬌軀猶如雪中精靈閃著嬌柔透明的美,被激情染紅的雲眸含了天生弱骨的妖媚。含著那一聲聲嗚咽,原始的韻律交織著窗外的雷聲雨聲,形成了一首人生的交響曲。
六年後。
大彎村的村口。
“羞羞羞——”
“你是沒有爸爸的孩子——”
一個六歲和一個七歲大的男孩,圍著一個四歲半的小女孩,拉長鬼臉,做出恫嚇的樣子。
小女孩長得像株小豆苗似的,小尖的下巴頜垂低在懷裏抱的兔子公仔上,頭頂紮的兩條長長馬尾與兔子公仔的兩隻耳朵一樣長。話說,這個兔子公仔有小女孩的半個人大,閉著眼,微笑的嘴巴,潔白的兔子毛像真毛一樣漂亮柔順,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真毛玩偶。
兩個男孩子見嚇唬了老半天,小女孩連眼淚都沒有掉一顆,伸出手來抓女孩手裏的公仔。
在這時候,兩個男孩的衣領子被一雙瘦長的手臂拎了起來,宛如老鷹拎小雞一般。兩個男孩看到女人冰冷若霜的臉,嚇得手腳顫抖。
抱著公仔的小女孩仰起頭,汪泉的雙目一眨,喊:“媽媽。”
年約二十幾歲的年輕女人,聲線像是對誰都冰涼冰涼的:“彎彎,媽媽怎麼教你的?”
小女孩彎彎聽到這話,衝上去,伸出小掌心“啪啪”往兩個小男孩臉上各掃兩巴掌,單手叉腰:“你們才羞呢!我是沒爸的孩子,可是比你們懂禮貌,不會欺善怕惡!”
兩個小男孩被打了巴掌,又被當街比自己小的孩子羞辱了一頓,又氣又窘,哇一聲哭了出來。
從女人手裏掙開後,哇哇哭著“媽媽,媽媽”跑回家了。
小女孩彎彎朝兩個小男孩逃亡的方向拉下眼皮:“羞!”
隔街倚在車門上的年輕男人看著這一幕,輕輕拉開文靜的唇線,一抹舒雅的微笑噙在了唇角上。
安知雅拉起女兒彎彎的手,忽見女兒目不轉睛看著其它地方。她順眼望過去,見到了倚在吉普車上的男人。
這是一個年輕的軍人,身材極是挺拔俊秀,陽光下一身草綠的陸軍野戰服閃著柔和舒目的光。
安知雅稍微一愣。這是個村,或許比平常的村莊大一些,但別說是軍人,縣城裏的人都很少有路過這裏的,因為地僻。再有,她從沒聽過這附近有駐軍地。
“是爸爸嗎?”女兒彎彎突然開口,“姥姥說爸爸是軍人。他穿著和電視裏的軍人一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