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那麼容易能摔壞的東西。而且,我給的是我的女兒。”奉書恬語氣鄭重,一本正經的眼神,與徐桂花四目相對。徐桂花在他那雙溫柔又堅定的眼睛底下,很快地敗下陣來。
有了爸爸給的手機,彎彎的小手終於舍得放開了奉書恬的衣袂。
奉書恬依依不舍地在孩子頭頂上摸摸,手在孩子額頂上停駐的刹那,眸光在孩子尖尖的小下巴上麵一轉,眉間微斂,方才歇了手,繼而大步走了出去。
剛是不想女兒當著這個軍人的麵哭鬧,安知雅才默許女兒拿對方的手機。現在奉書恬一走,徐桂花跟外孫女說:“彎彎,爸爸給你的手機,讓姥姥幫你保管,好嗎?”
“不要。”四歲半的小女孩機靈地一眼洞穿大人的壞念頭。
做媽媽的沒有做姥姥的心軟:“每天你睡覺前讓你拿著,平常時候,不準。由姥姥幫你保管。”
“媽媽!”彎彎扭捏小身軀,敢對懦弱的姥姥耍脾氣,對冷酷的媽媽可不敢。
“行。如果你不小心丟了你爸爸的手機,永遠沒有辦法和你爸爸聯係了,別怪姥姥。”做媽的最知道小女兒的弱點,安知雅不痛不癢對女兒說。
彎彎癟起了小嘴巴,把手機交到了徐桂花雙手裏,鄭正重重地囑托:“姥姥,不可以丟。”
“知道啦。彎彎乖!”徐桂花摸摸外孫女的頭,笑嗬嗬地把貴重手機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她和女兒一樣,對於向陌生人攀結富貴沒有想法。
安知雅下了床,手摸到額頭上捆綁的繃帶。想到剛剛那男人,心口忽起一股莫名的煩躁,周身不安。
見女兒摸額頭,徐桂花以為女兒頭疼,緊張道:“不然上鎮裏的衛生所看看。”
“不用了。那人給我消毒後上了藥粉。”安知雅說。
“那人交代過,說是過兩天後,一定得上衛生所換藥。”徐桂花想起奉書恬給女兒上完藥時交代的話。
“沒必要。用點草藥,好的更快。”安知雅對於鎮裏的衛生所沒有一點好印象。
徐桂花在這點上是沒有辦法反駁女兒的。女兒是她父親赤腳醫生徐雲鬆醫術的唯一傳人。而且,鎮裏的衛生所向來排斥赤腳醫生這個行業,對於徐雲鬆沒有好顏色過。安知雅早就耿耿於懷了。
彎彎幫著姥姥徐桂花拾掇屋子。眼見家中物品被弟弟叫來的人砸得七零八碎的,徐桂花一邊掃破爛一邊抹眼淚。安知雅到廚房裏拿了條掃把,準備幫著打掃。
屋門忽然咿呀一聲,走進來一個圓圓胖胖的婦女,麵容和藹,環顧一眼徐家內,縮圓口驚叫道:“那人來說時,我和村長還不大相信,沒料到,徐朝貴竟然這麼大的膽子。家裏沒有人傷到吧?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