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雪發現了她整天抱在懷裏的那隻兔子,仔細一看,驚訝一聲:“彎彎,你這兔子是從哪裏來的?”
說到這隻兔子從哪裏來,別說小丫頭不知道,做姥姥做媽媽的徐桂花和安知雅也都不知道。這隻兔子,是徐知芸臨死前交給安知雅的,說是給女兒彎彎。安知雅清楚這兔子是真毛玩偶,價值不菲,但撒手人間的姐姐不說,她完全不知道從哪裏下手調查。
“媽媽說,這是天使在彎彎出生時給彎彎的,會一生陪伴彎彎。”彎彎拿著媽媽安知雅騙小丫頭的話說。
盧雪知道安知雅絕對買不起,腦筋一轉:“不是爸爸買給彎彎的嗎?”
“不是。”安知雅趁小丫頭沒有開嘴前,再敲了下大學同學的飯碗。
“我覺得孩子上學這事,你最好和孩子她爸說清楚。”盧雪扶了下眼鏡,正正經經與大學同學商議這事,“你們一家不管什麼原因來到了城裏,討生活是要緊,但不能誤了這孩子的將來。”
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的未來。安知雅低下眼眉,專注在碗裏的湯:想到他那話,他說他把兩人的結婚證都領了,如果能把女兒的戶口一並解決,女兒應該能和城裏平常的孩子一樣上學了。但是,不知道他會提出什麼要求來脅迫她?
今天是星期天,盧雪不用上班。陪她們一家三口吃完中午飯,賴在了屋裏逗彎彎玩。知道小丫頭喜歡畫畫,在附近文具店買了盒彩色鉛筆,一大一小一個下午都趴在了床上畫畫。
徐桂花做家務慣了,閑不下手,拿起掃把權當飯後運動,在新屋子裏掃來掃去。
安知雅打開衣櫃,取出裏麵備用的衣架子,將大人的衣服掛上去。坐在床邊,拿起女兒的衣服,一件件地折疊。麻木地做著這些活,心裏頭盤轉盧雪說的話。女兒四歲半了,如果再不進幼兒園,誤了學前班,想在城市裏跟上一般小學的水平,不是件容易的事。當年,外公固然帶她學醫,可從沒有讓她誤過正常學業。按外公的說法,去學校讀的是常識,是通學,專業技術是重要,但通學一樣重要。也是,自己不可能跟女兒一輩子,女兒必須有自己的交際圈,到學校念書是必要的。
拿起房間床頭櫃上的電話機,撥了串號碼。那天奉書恬讓女兒背號碼的時候,她聽一次也記住了。
嘟嘟——
漫長的兩聲長音後,啲一聲對方接起。
“小雅。”
不用問都知道是她打來的。安知雅抿了抿唇:“你怎麼知道是我?”
“這個號碼是彎彎專屬。除了彎彎知道,隻有你或是媽知道。”
不論其它,他看起來是愛這個孩子。當然,是他的孩子他怎能不愛。所以,他發現了彎彎後,她想讓彎彎繼續繼承徐姓,這場戰有多難打她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