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兒,從藥鋪後麵的辦公室裏走出來一個知書達理套著件白色罩衫的中年男士,見到安知雅,很是熱情:“安小姐,請裏麵坐。”
安知雅接過盧雪幫自己拎的袋子,跟著張先生走進了辦公室。盧雪到現在還不知道安知雅袋子裏裝的是什麼。進到辦公室後,安知雅把袋子擱茶幾上,張先生亟不可待地打開袋子口,從裏麵滾出來的是一塊塊黑糊糊的東西,表麵黏黏膩膩的。
“一看,就知道這熟地是上品,無論是從采藥到炮製。”張先生笑道,把袋子一收,交給下麵的人,“安小姐說給多少我給多少,不用議價。”
“張先生是識貨的人。我想來想去,接下來我想做的這筆大生意,想靠張先生幫忙。”安知雅捉起茶幾上一個青色茶杯,在手裏頭靈活地轉一轉,“這杯子是河南汝窖,胎色呈白,北宋官窖,市麵價格大概要一兩萬一個。”
張先生一笑:“我哪是識貨的,安小姐才是好眼光。這杯子是一個朋友送的,安小姐喜歡的話,拿去。”
“張先生,我們不說笑了。我真是缺錢用。”安知雅小心擱下這貴重的茶杯子。
張先生聽她口氣認真,坐了下來,一隻手捏著下巴:“安小姐缺多少?”
“我想找個一次性能給我六位數的大客戶。”
六位數?十萬以上?盧雪這是第一次見朋友做生意,第一次發現朋友懂藥,內心不由小驚。想會是什麼藥材能賣到十萬以上價格。
“六位數,還是不難辦到的。”張先生笑一笑,算是答應了下來。
盧雪端詳紅木茶幾上那套一萬塊一個的茶杯子。這中藥鋪子雖是相貌平平,但暗地裏不知藏了多少金。
張先生親自把她們兩人送出門口。
盧雪攬著安知雅的手,問:“你打算拿賣藥的錢開飲食店?為什麼不直接賣藥呢?”
“賣藥的風險比開飲食店大。而且,好藥要進山裏采,都在城裏住下了,怎麼時時進山呢?”安知雅道,“再說了,我那是祖傳的手藝,祖上有交代,少拋頭露麵。這位張老板是我觀察了幾年後才敢定下來的老客戶。”
“你會給人看病?”盧雪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她這個人,用仰視的眼睛打量她。
“我不是掛牌醫生。”安知雅連忙否認,聲明,“我最多,像是在市場裏賣草藥的那些阿婆,懂一點藥草知識。”
盧雪扶一扶眼鏡,點下頭:“不管你變成賣藥的還是賣包子的,你始終是安知雅。”
安知雅聽到這話,一絲微微的笑意掛在了嘴角處。
兩人說說笑笑,走到巷口,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安小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