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實際上是,我帶著媽在城裏四處逛了逛。”奉書恬慢慢地琢磨著措辭,麵對孩子媽文文雅雅地笑了笑,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實在是有點兒無辜。
“去了安家?”安知雅淡淡地開口。
奉書恬還真是一怔。他和徐桂花都沒有漏口,她怎麼知道的?
安知雅懶得解釋。這幾天,她看過多少次母親偷偷將安太公的那封信拿出來看。母親想去安家問問是遲早的事。也好,如果她陪母親去,恐怕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安家。由他陪著去,至少不會起正麵衝突。現在,暫不是和安家起正麵衝突的時候。
“小雅。”既然她都知道了,奉書恬想著是不是該告訴她整件事的經過。
安知雅望了眼母親閉緊房門的房間,不打算問,轉開話題:“彎彎頭一天上學,你能送孩子去嗎?”
“可以。”送孩子第一天上學是個大事,奉書恬說什麼都會挪出時間。
安知雅聽他答得太爽快,不由微沉聲音:“你確定?你現在是請了長假能天天陪孩子,假期結束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是得回部隊。”奉書恬答。
安知雅眉尖一簇:“什麼時候回去?”
“怎麼,和彎彎一樣不舍得我回去?”聽她主動問這話,奉書恬嘴角不禁扯出了一絲笑意。
她這是為了女兒,好不好。安知雅正要張口。
叮咚——
門鈴響了。手機同時響了。奉書恬走到了一邊聽電話。安知雅深吸口氣,打開門。
門口站的是一名高高瘦瘦的青年,劉海很長,貼著眉毛上麵,一雙琥珀色的眼珠子很亮很亮,穿的是大街上大男孩的T恤,前麵還印著一隻唐老鴨,和唐老鴨一樣有點傻氣的笑容,略帶陽光又略帶了邪氣。
大男孩帥氣,亮眼,有明星氣質。安知雅一時卻沒有能記起他是誰,直到他叫了聲:“雅姐,幾年沒有見,你沒有戴眼鏡了,是做了近視眼手術嗎?”
溫軟帶了調皮的聲音,會這麼叫她雅姐的人,隻有一個。
“張齊亞?”
“是。我代我叔叔拿合同過來給雅姐過目。”張齊亞拍著自帶的書包,對安知雅能記起自己笑容滿麵。
張齊亞是張老板的侄子。早上她去拜訪聚賢堂的時候,聽張老板無意中提過讓他為傲的侄子說:齊亞他考上了名牌大學。
“你叔叔不是說你去上大學了嗎?”安知雅疑問,在於現在時間是五六月份,沒有到暑假呢。
“雅姐,我是六年前見的你。現在都過了六年,我大學早讀完了,打算考研。我奶奶在老家出了些事,所以我剛從北京跑了回來。”張齊亞說,“結果我叔跟我提起說雅姐回來了,我這不過來和雅姐見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