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張老板去煲藥了。”安知雅非得讓他躺下去再躺會兒,養足精神,道,“遲這一兩天沒有關係。”
李墨翰聽說張老板被派去煲藥,肯定是煲的中藥,問:“煲誰的藥?”
“還有誰的?”安知雅好笑地回他話。
默了會兒,李墨翰像是很無措地歎了句:“我情願打針。”
驚訝的睫毛飛起,她不是很肯定:“你討厭中藥味?”
“中藥的味道難聞難喝,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李墨翰與她辯解,又裝作很英勇很無畏的,“但是,我一口還是能喝下的。”
看得出他在逞強,安知雅一刻無語,腦子裏突然是閃過一抹奇怪的念頭:她討厭西藥,他討厭中藥,是不是正好來個互補了?怪不得他們兩人能成夫妻。
藥煲好,由小惠端上來,張老板跟在後麵。
看到李墨翰醒了,張老板連忙走上前,充滿愧疚地問起:“李總,你好點沒有?這事都怪我,如果我走路小心一些。”
“千萬不要這麼說。”李墨翰果斷地打斷他,帶著微笑,“這事說起來還是我們的錯,沒有事先安排好,讓你們在路中間承受了波折,讓你們擔驚受怕和受寒了。”
張老板聽得怪不好意思,心裏頭卻是想:李墨翰這樣的人,值得信賴!於是,更是決定今後傾盡全力幫助李墨翰,來報答李墨翰的恩情。
小惠把藥端到床前。
安知雅端起藥碗,捏了根勺子,看這動作像是要親自喂藥。
李墨翰趕緊按下她捏勺子的手,感覺簡直是被張老板看笑話了,搶過她手裏的藥碗,低頭看裏麵的藥液是深褐色,顏色濃卻純正,像是咖啡,看來討喜並不令人憎惡,聞著藥香些澀,但沒有以往他一聞中藥味要惡心嘔吐的感覺,因此心裏並不怎麼排斥。唇先沾一口藥液,竟是潤喉,沒有多想,咕嚕嚕,像是饑渴要喝水的人一碗頭往上仰,全倒進肚子裏了。
“怎樣?”接回他手中的空碗,拿起條毛巾給他擦嘴,安知雅有意地問一句。
是不是咱們家老祖宗的東西比西藥好多了?
李墨翰失笑:“這個好不好,要看遇到什麼樣的醫生。”
一句話劈中要害。安知雅也沒想到要瞬間改變他的觀念。好比她自己永遠都改不了對某些東西的厭惡。
夫妻之間總是需要慢慢磨合的,然彼此尊重是最重要的。
等丈夫再躺下去睡後,安知雅與張老板走到隔壁房間。方真和張齊亞一直都候在這個房間裏等消息。
見她過來,兩個人齊齊站起,問:“李隊怎麼樣了?”
“沒事。喝完藥,今晚應該是不會發燒了。”安知雅故意將口氣拿捏得像是小兒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