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量之後,素知道這位楊中校對自己頗有微詞,語氣委婉恰當並帶有些敬意的征詢:“楊中校,你看這樣的理由成不?這事其中的來來去去我們自己幾個人知道可以了。而且,小祿過來,隻是幫著掩護他這個傷。好比當年抗戰,我們的部隊不是在特殊情況下需要找人民大眾做掩護工作嗎?”
耳聽安知雅轉思之間,幫他們把向上級彙報的借口都擬好了,如此通情達理,楊朔眨眨眼,以前那些看她不順眼的地方去掉了大半:“都聽嫂子的。”
比起楊朔和趙鵬,小祿和她畢竟相處的久,了解她多,沒有什麼誤解。在她和楊朔說話的時候,他向趙鵬了解更細致的情況。
趙鵬與他說著說著,忽然冒出一句:“你這兄嫂,忒厲害了些。”
“怎麼說?”小祿早知道安知雅不是很厲害而是特別厲害,還是很感興趣地問。
“我隻知道,我們今後夾在她和李隊之間,更難做人了。”趙鵬愈想到安知雅那副事事尊敬他求問他意見,而實際上他已經不受控製地被她的話繞著轉時,愈是感到了一股被誘拐了的毛骨悚然。
拍拍他肩膀,小祿笑著裂出一排白牙,因為終於有人和他一樣淒慘了:“這不,我能躲的話,盡可能躲著他們夫妻一塊在的時候。”
兩人的悄悄話說到這裏,不約而同都謹慎瞟向安知雅那邊,害怕被安知雅發現了的心虛膽顫。
與楊朔說完話,安知雅回身轉過來,觸及他們兩個往回縮腦袋的小動作。她眼睛微微一眯,口氣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招呼道:“坐下來談吧。我給你們衝杯茶。”
小祿論拍馬屁,在部隊裏向來是數一數二的,忙攔住她:“嫂子,您現在有身孕,這種活兒我們自己來可以了。”
楊朔給她搬張椅子,趙鵬去給她拿牛奶溫熱。
看來都對她有所改觀了。
安知雅對這個現狀感到滿意,當然不可能真把自己作為官太太作威作福的。趁小祿衝茶的時候,翻開自己的包裹,拿出一包精致的點心,犒勞丈夫的一幫兄弟,表現軍嫂的好形象。
然小祿他們幾個吃著她親手做的點心,好吃是好吃,但內心裏苦不堪言:今後這個人情又欠下了。
立下了讓小祿作為給李墨翰治療的醫生這一計劃,幾個人又協商出了李墨翰受傷的借口:晚上夜裏風寒,清早起來李墨翰到書房辦公,想要關窗,沒想到窗戶不牢,一扇窗玻璃倒下來,砸在李墨翰腳上並被尖利的碎片割傷。
這樣的腳傷與被鐵夾夾傷有一定的相似性,處理的流程差不多。小祿本在部隊的,給李墨翰用部隊的傷藥也不奇怪。
緊接下來,楊朔匆匆忙忙跑出去,讓人製造窗玻璃意外事件的痕跡。
安知雅整整衣物,給自己的臉上化些淡妝,掩蓋一夜沒有合眼的疲倦。
之後重要的這一戰,仍是需要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