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搶先一步,在小惠搬來的椅子上坐下,鬆鬆領口的綁帶,眼裏的確帶了緊張看了看孫子,還好,看起來孫子不像受重傷的樣子。
再怎麼沒有良心的大老爺,終究是疼孫子的。
“爺爺,我的傷不重,過幾天就能好。”李墨翰這話,是想打發走大老爺,不想兩個老頭在他這裏吵架。
“傷雖不重,但怎麼傷的,可不能這樣了事。”大老爺對向二老爺鼻子一哼。
二老爺低頭平撫衣領,做作出優雅的樣子:“大哥,說起來,就是你們自家人的疏忽了。這檢查修理門窗的事,向來是嫂子的義務吧。幸好墨翰福大命大,才能逃過這一劫。”
“誰說的?”大老爺像大奶奶一樣怒火衝衝地拿龍頭拐杖捶打地上,“這門窗在他們搬進來之前,明明是好的。是什麼陰險小人在背後要對我孫子出手,全是因為自己眼紅又沒有本事!”
這話戳到了二老爺的軟肋,猛地抬頭回身,射出的一雙目光好比張開了利牙的惡狼,饒是一直在弟弟麵前裝大哥風範的大老爺,忽的是被嚇住了。
“哥哥。”見兄長弱勢地頹坐在椅子上,二老爺笑眯眯的嘴角裂開,“你說的沒錯,害墨翰的這個陰險小人,我們兄弟倆一定是要揪出來給個交代的。”
李墨翰夫婦,自是不可能讓二老爺這樣逞威風下去。
安知雅先淡淡開了口:“說起來,我和我哥前些日子在自家院子裏差點遭狗咬了,是誰放這些狗,幹脆,爺爺和叔公一並查個水落石出。”
大老爺愣了愣眼:孫媳婦是厲害,但這平常都不說話的嘴,也忒厲害了些吧。
二老爺聽安知雅的這話,覺得像****了一樣,渾身哪裏都不是滋味。疾走來回兩步,他扯開領子口,陰森一笑:“墨翰媳婦這話,像是在含沙射影。在長輩麵前說一些無根無據的話,好像墨翰還沒有教會你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看老婆挨說,李墨翰絕不會袖手旁觀的,賴著腳上的傷故意坐在椅子裏看向二老爺:“叔公,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和知雅都很清楚,說的也絕對不是一些無根無據的話。其實隻要想想,這兩件事都是針對我們夫婦兩個,而且都是在我們自家宅院裏發生的事,肯定對我們自家的情況非常清楚,難免不讓人懷疑到這個凶犯是同一個人,而且是我們都熟悉的人。”
袒護老婆是不是?而且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二老爺森森地在他們夫婦同仇敵愾的臉掃過去,忽然是冷然一笑:“墨翰你這話倒也沒錯。叔公我呢,本就隻是來看看你這傷怎樣的。看來你這傷不重,叔公我放心了。——大哥,走吧,別打擾墨翰休息養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