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為夏珺言所做的一切,對他的照顧也好期望也好,會不會都隻是他的自我感動而已呢?

夏珺言沒懂他為什麽要問這個,隻說:“你當然是愛我的啊。”

“我是說,如果,這些年來我為你做的很多事,並不僅僅隻是為你呢?”寧深換了一種問法,“你會不會覺得,比起愛你,我更愛自己?”

“哪些事啊?”夏珺言困惑地眨了眨眼,不過他其實並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所以並沒有追問下去,“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忽然開始糾結這個,但是我覺得,愛自己也沒什麽啊,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一定要隻愛我。”

夏珺言像哄孩子似的輕輕地拍了幾下寧深的後背,安慰他道:“愛自己也很重要,不然就會總是受委屈啊。”

說到這裏,夏珺言的目光變得黯淡了些許:“對不起,可能這些年來是我太貪心了,有了別人卻還想霸著你,應該讓你很有壓力吧……”

“可是我沒辦法想象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我離不開你。”

誰不是呢。

“我也離不開你。”寧深最終還是失笑,“即便你不是完全屬於我的,我也想一直陪著你。貪心的人不隻是你,還有我。弄到這一步,也算是我們兩個自作自受吧。”

夏珺言從他懷裏輕輕地掙出來,睜大雙眼:“那、那你的意思是……”

寧深湊在他耳邊低聲道:“那樣的事都做過了,還怎麽做得回朋友呢。我說過了,我會慢慢適應的。”

適應自然指的是要和另兩個人共享夏珺言的事。

“你……我……”夏珺言一時有些語無倫次,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驚還是喜,最後有點氣惱地去掐寧深的胳膊,“我等你等了這麽久你都一直裝傻,怎麽跟唐映軒在一起待了幾個小時你鬆口了,他跟你說什麽了!”

寧深沒想到夏珺言的重點居然是這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還笑,氣死我了!”夏珺言抱起胳膊,悶悶地哼了一聲。

“不氣了,乖。”寧深揉揉他的腦袋,“蛋撻吃嗎?過會兒要涼了。”

唐映軒坐在房間裏畫了一會兒稿,結果聽到門外隱隱傳來的笑聲,越想越自閉,於是拋下板子,把自己整個人砸在了雙人床上埋了好久。

從前吃寧深的醋,他還有殷律瀟這個戰友可以一起發泄情緒,但是現在殷律瀟氣跑了,大有十天半個月不準備回來的架勢,唐映軒隻能一個人單打獨鬥默默承受一切,非常痛苦。

他在床上趴了一會兒,然後又爬起來摸回手機,發消息騷擾殷律瀟。

唐: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唐:你啥時候出完差啊,快點回來跟我一起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