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懵。
我得承認,個人就‘屍體’這一塊,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和研究。個人在此之前,認為人掛如燈滅。掛了就是掛了,掛了以後,依不同的民族風俗,宗教信仰,有不同的處理方法,可這個怨屍?
空精子一把拉住我手,咬牙,艱難說:“少年!老夫現在做了個艱難的決定。”
我怔了怔:“道長請講。”
空精子哆嗦個臉,瞟了眼大坑,又扭頭說:“少年,咱們馬上就要攤大事兒了!你我之間,師徒緣分已盡。眼下,我要啟程回山,到觀內稟告師父這裏發生的情況。小友!我們就此別過!”
X你母娘!
你這老家夥,這是要溜呀。
我一把就給老道衣服袖子給扯住了。
我咬牙恨恨說:“你想幹嘛?”
空精子眼珠子一轉:“少年呐,形勢逼人,這不是我等揚名立腕之時機。這怨屍非比尋常,不弄死幾十號人,它不帶算完地。不過呢,怨屍怕陽光,隻要天一亮,太陽出來了,嘿嘿,它就沒得跑嘍。”
我繼續咬牙:“那也不行,那鍋上還有人呢。”
空精子:“無量天尊,此等倒鬥之輩,由他自生自滅罷,貧道去也。”
去你大爺!
我一把就給老道脖子給扳住了。
老道一使勁兒:“小樣兒,敢攔道爺我,我!我弄死你個小東西。”
好嘛,這會兒我也不是他徒弟了,改稱小東西了。
空精子胳膊肘一使勁,往後一捅。
我不知怎地,兩隻手很自然就順著老道腋窩下邊反穿上來,然後,手掌交疊,壓在了他後脖子上。
“哎呀,還會鎖人呐,小瞧了。”
老道低了下頭,吭哧喘粗氣兒。
我壓低聲音說:“死牛鼻子你給我聽好了,你也不知道你這貨會不會道術,但既然你出現了,今兒就別想一走了之。告訴你,我一兄弟也來到這裏了,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就這麼一個兄弟,今天無論如何,你也得跟我一起把他給找著。”
空精子呃…呃……:“老夫的脖子,老夫脖子呀。”
我一使勁兒,兩手往下一壓。
空精子:“打住!打住,老夫服了,三清在上,老夫起誓,絕不再逃走了。”
我鬆開了手。
空精子伸手揉了揉脖子,眼珠子一瞪,忽然指我身後說:“怨屍。”
我一回頭。
老家夥,撒丫子開跑啊。
聽到腳步聲,我猛一轉身,兩腳一較力,不知怎麼,身體嗖的一下,躥出去好遠,直接就將老道脖領子給揪住了。
老道不跑了,當下扭頭,笑嘻嘻地說:“少年,老夫試你身手呢。”
“試你大爺!”我握拳在他眼前一晃。
老道抱拳:“少年身手了得,一看就知道深得明師傳授。這樣,如若少年不嫌棄,老夫願拜少年為師!”
我無語了。
三分鍾前,他是我師父。三分鍾後,我成他師父了。
這貨……我估摸,他身上的不靠譜指數高達百分之99.75
但話又說回來,這貨方才比劃那麼兩下子,還有……我一低頭,看到空精子懷裏,緊緊摟了一個包包。
我一把搶過。
空精子大急:“別,有話好商量,別動,別動這包,千萬別。”
我沒管那麼多,信手打開一瞧,裏麵居然是一枚巴掌大小,四四方方的銅印。
空精子傻眼了。
我有主意了:“這麼著,道長,這塊印,我就幫你保管著,等找到我兄弟,我再把它還給你。”
空精子拖了哭腔說:“別地呀,少年英雄,你……你……哎!罷了罷了,就先放在你那裏吧。”
我雖然不知道大印是什麼東西,但一來這玩意兒挺沉,危機時候,可以用衣服兜住做流星錘來用,適合遠距離戰鬥。
我把衣服脫下來,將大印放到一袖管裏,再打了個死結,這就算齊活了。
空精子在一旁看的冷笑:“少年,看不出你精於此道,想必日常也是個好勇鬥狠之輩吧。”
我一呲牙:“算你猜對了,小哥我就是一混子!”
空精子拍手:“苦哇!流年不利,居然遇上了小流氓。”
我冷了個笑,掂了手裏簡版流星錘,轉身走了兩步,一抬頭,瞬間給我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