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圖南,小翅膀,還有我。”幼鯤用魚鰭指著,突然又呆呆地重複了一遍,“謝圖南,小翅膀,還有……我?”
前兩個都是名字,他怎麽沒有名字的!
“起一個!給我起一個!”
他一蹦就跳到謝圖南頭上,扇子一樣的魚鰭幾乎糊住了謝圖南的臉。謝圖南踉蹌幾步,晃晃頭,幼鯤死活不肯下來。
“我想想,至少給我點時間想想。”他知道自己踉蹌晃頭的姿態是在太引人注目了,連忙答應下來。
謝圖南向來是一諾千金的,幼鯤也就慢慢鬆開了魚鰭。
謝圖南睜眼就看到有些路人正用奇怪的目光看他,他默默地,默默地蹲下來,開始跳街舞。
不再有人覺得他奇怪了,四周甚至漸漸響起了掌聲。
謝圖南:“……”
社死了!
*
幼鯤在這裏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他吃得肚皮滾圓,看得目不暇接,玩到最後隻能癱在鍋裏昏昏欲睡。謝圖南車把上掛著一罐準備帶回去當宵夜的銀耳湯,伸手戳戳鍋裏的幼鯤,幼鯤隻是抬了抬尾巴,困得連回應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再往前走走就是金魚街最漂亮的路段,也是名字的來源,你真的不看看?”
幼鯤揮了揮魚鰭,眼睛死死閉著。
……算了,讓他睡吧,以後還有機會過來玩。
謝圖南眼神柔和,他推著車打算從這一頭的出口離開這條街,忽然,他似乎在燈光之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老板。
青年身穿風衣,脊背挺拔,漫天燈火的映照之下,不知為何卻顯得身影寥落。謝圖南有些猶豫,他臉盲,怕認錯,隻是背影是真的很像老板。他最終還是推著車靠近,猶豫地叫了一聲。
“老板?”
青年倏忽回身,燈火的餘暉綴在他的長睫毛上,那雙黑瞳之中猶如漂浮著碎金。他一開始好像是怔了一下,接著身上的寥落之感一掃而空,露出一個笑來。
“南南?”
兩相確認,然後廝見,近乎折子戲中的情節。
謝圖南見老板的左手似有似無地捂在腹部,知道老板應該是胃病又犯了,也不知道吃沒吃晚飯,正好他這裏有銀耳湯。
“老板,喝點這個吧。”謝圖南把銀耳湯遞出去,燈底下,銀耳湯金燦燦的猶如琥珀。謝圖南感到老板接過湯的時候觸碰到了他的手,僅僅是輕微的觸碰,他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手十分冰冷。
“南南出來玩嗎?”沒等他問,老板就主動開口轉移話題。謝圖南微微點頭,餘光瞥見鯤還在鍋裏呼呼大睡,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