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老式居民樓,保險卻很齊全,政府又有補助,謝圖南開門回家的時候,它支離破碎的廚房已經修複好了,隻是裏麵的東西沒了,得重新添置。就算這樣,謝圖南也是很滿意的,他的臥室受災麵積最小,完全可以睡。

“我要補一上午的覺,然後下午去醫院體檢。”

之前預約的昨天上午的體檢肯定是沒了,那改成今天下午也行。謝圖南又給喬瑜玖發消息,今天他依然不去治療。

喬瑜玖直接打了個視頻通話過來,視頻裏,她似笑非笑。

“行啊,謝先生,聽說你這兩天過得挺波瀾壯闊?”

謝圖南一臉痛苦。

“別提了喬醫生,我家炸了,還被抓進去關了一天。”

“治療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的心理量表結果早就出來了,今天下午過來一趟怎麽樣?”喬瑜玖坐在謝圖南心理醫生的位置上幾天,根本沒有半點進展,就算她能穩住,可不代表北海科技的大老板不會懷疑她,還是要盡快將這隻金絲雀控製在手裏。

“今天下午不太行。”

出乎她意料,謝圖南居然直接拒絕了。

“有別的安排?”

“我要去見別的醫生了!我在外麵約了別的醫生!”謝圖南理直氣壯地說完,猛地掛斷通訊,然後將手機關機,躺在床上還覺得心髒“撲通撲通”地跳。

跟大師姐對著幹,刺激!

“南南,這樣沒事嗎?”六月乘著他的鈴鐺殼飛過來。

“沒事。”謝圖南很安詳,“我就是不想去,她越急我越不想去,反正我不急。大師姐生氣也沒事,我下次可以給她帶禮物。”

比如一盒益母草。

謝圖南現在真誠地覺得益母草是個好東西。

六月又晃晃悠悠、欲言又止地看向不遠處的高壓鍋。

“我想……”

“沒可能。”

謝圖南現在已經產生陰影了,為了避免重蹈那天晚上的覆轍,他絕對不會再允許高壓鍋上床。

“那……那……”六月很委屈,“那我直接睡在你枕頭旁邊可以嗎?”

“不怕脫水嗎?”

“反正南南隻睡一個上午,不會脫水的!”

謝圖南看著趴在鈴鐺殼裏的幼鯤,那雙黑瞳水汪汪的,金輪像映在譚水裏,完完整整,奪目明亮。他一個心軟,等回過神來,已經點頭了。

謝圖南忐忑不安地開始補覺,六月在他枕頭旁邊睡得一搖一擺。就算睡著,他也很想貼著謝圖南,於是不知不覺從鈴鐺殼裏滑出來,隻有尾巴壓著鈴鐺殼。

謝圖南做了一個戴著呼吸罩的夢,醒來的時候,他發現鈴鐺殼罩在他下半張臉上,六月睡在他胸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