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凝視了謝圖南一會兒,突然咧開嘴。

“老大,回來了?”

“嗯。”謝圖南應了一聲,“好久不見,疤頭。”

“是Battle!戰鬥的意思!”疤頭極力強調自己帥氣的英文名,謝圖南“嗯嗯”點頭敷衍他。

“好久不見,掰頭。”

“Battle!”

“嗯嗯,知道了,Tomoto(西紅柿)。”

“……”

謝圖南念錯名字依舊有理有據。

“巴爺爺特意叮囑過了,你中文學不好還給自己搞個洋名,讓我們幾個沒事多提醒提醒你,別把自己祖宗都忘了。旁邊那個不也是搞什麽機器語言,你不也知道打他嗎?”

“那怎麽一樣……”疤頭幾乎要聲淚俱下,“老大,語文好難啊……”

疤頭擦了擦沒有流出來的眼淚,魁梧的身軀轉過去,要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了。他看著滿臉橫肉魁梧嚇人,一張嘴,居然是一把磁性的低音炮,低音炮一開,全場都靜了。

“客人們。”

磁性的男低音幾乎能碾壓所有電台主播。

“地下拳鬥場是百花齊放的地方,我們歡迎多種思想在這裏碰撞、交流……”

男低音充滿感情,六月用尾巴撓撓頭,他覺得這個人看起來不像是沒文化的樣子呀。他看向謝圖南,謝圖南湊近他,低聲說道。

“四年前我給他寫的稿,教會了,背了四年。”

果然,四周的聽眾都是一副耳朵起繭的樣子。能不起繭嗎?四年!同一個詩朗誦聽了四年!再好聽的聲音也沒用!

六月:“……”

謝圖南:“完了,馬上就要針對這次的事件即興發揮了,我得準備好提詞。”

六月:“……”

“但是,”疤頭用了一個非常有力度的轉折,“我們並不歡迎有些人,妄自尊大,數……數……”

“典。”謝圖南提醒道。

“典……典……”

“忘。”

“忘……”

“祖。”

“……”

謝老大這提詞就不能一口氣給他提全了嗎?!

疤頭的詩朗誦開始磕磕絆絆,謝圖南一臉慘不忍睹。疤頭餘光觀察著謝老大的表情,覺得自己在老大麵前不能丟人,要展示自己四年的所學,讓老大刮目相看!

他終於說出了積攢很久的一句話——

“我向來知道,世界是身插的!”

謝圖南:“……”

謝圖南:“參()差(ci)。”

兩個字的詞活活念錯兩個字,看來疤頭跟語文這輩子隻能不共戴天。

終於,在謝圖南的提詞下,疤頭磕磕絆絆好歹是結束了演講。他擦一把頭上的汗,請謝圖南上樓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