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
“咩啊?”
“你是不是會飛了?”
“……”
好像是!
六月試著又騰空了一小段,然後落回鈴鐺殼裏。他雖然會飛了,可是飛不太久,有點像剛學自行車的人。謝圖南懂那種感覺,他表示會在下麵接著六月,讓六月盡可能飛得久一點。
“飛行可沒有什麽輔助輪,不過我會在下麵接著你。”
六月看起來還是有點害怕,他不安地看了謝圖南一眼。
“那、那你要接好我!”
“好的。”
六月開始騰空,努力不依靠鈴鐺殼向前飛行,一邊努力,他一邊憋著一口氣問道。
“南南,你還在下麵接著我沒有?”
“接著呢接著呢。”
過了一會兒。
“還接著嗎?還接著嗎?我怎麽感覺你的聲音離我有點遠啊。”
“接著呢,放心。”
六月繼續努力,謝圖南已經落在了他後麵幾米遠的地方。前麵亮起紅燈,這個燈六月過去了他沒過去,謝圖南一點也不急,甚至悠閑地停了下來。
六月自己努力飛行了幾十米,他想著謝圖南總歸在下麵接著他的,頓時十分安心。最後實在是飛不動了,他低頭看了一眼,又向旁邊謝圖南應該在的地方看了一眼,準備就這麽降落在南南懷裏。
也降落在南南心尖上嚶嚶嚶!
然而——
下方,空的。
旁邊,空的。
六月木然抬頭,隔著一個紅綠燈的謝圖南毫無愧色地向他揮了揮手裏的傘。
失去了一切安全感的六月:“……”
“啪嘰”一聲,他臉朝下撲地。
“哎?剛才不是飛得挺好嗎?”謝圖南終於過了這個紅綠燈,推車過來的時候順便把摔在地上的六月撿起來,“這個就像學騎自行車一樣,一開始要求人在後麵扶著車座,不過偷偷鬆手,其實多半也能騎得不錯的。”
屑爸爸們在女兒們學騎自行車的時候經常有此操作,謝圖南已經見識過很多次,現在應用在六月身上,感慨生活經驗和群眾智慧真是誠不欺他。
六月不說話。
“六月?六月?再飛一段?”
六月猛地抬頭,眼裏都是淚花花。
“居然騙鯤!我再也不飛啦!”
“咦?不、不是,最後肯定要我鬆手才能學會啊,一直在下麵接著肯定一直學不會。”
“哼!!!”
六月乘上鈴鐺殼,死活不肯再練習,當先一步飛進垃圾場入口。謝圖南一臉懵,他張張嘴,心說怎麽感覺六月的情緒也逐漸變得不可捉摸了起來,以前是老板心海底針,現在六月也出現了這種症狀,這、這叫人怎麽把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