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貫月一邊正步走,一邊大聲唱道,接著猛地轉頭對謝圖南比了一個擊中的手勢。

“謝圖南南!”

大街上的人都在往這個方向看,謝圖南麵無表情,六月顫抖地用魚鰭蒙住了眼睛。

“南南,你居然能忍住嗎?”

“這有什麽。”謝圖南雲淡風輕,“我已經隱身了,現在商貫月之所以還能看到我,是因為小翅膀給了他一點特別的鱗粉。”

沒有人(手風琴手勢)能夠讓謝圖南(手風琴手勢)丟人。

“可、可是……”六月還算是一條有良心的小魚,他看著扛著網兜,在大街上活蹦亂跳的商貫月,“他會社死吧?會的吧?”

謝圖南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

“社死,也許是件好事。”他說道,“說不定上一次社會新聞,他就意識到現在的一切不是一場夢了呢。”

六月:“……”

高啊!

當然,從友誼的角度出發,謝圖南沒有讓商貫月暴露太久,小翅膀的鱗粉就到位了。他們兩個扛著網兜,在鹼城的雨夜裏抓水母。

地麵已經濕漉漉的,積水倒映著霓虹,讓人感到如行在燈火的汪洋之上,亦或真實與虛幻的交界。在這一切的交界線上,幽靈水母散漫飛行,它們沒有腦,不會叫,隻會隨著群體在雨中遷徙和捕食。

“但是,它們身體裏有一節軟骨,能製成特殊的粉末。”謝圖南對這些與煉器有關的材料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粉末既可以用在我的命器上,也可以用來追蹤,以打破如今的僵局。”

聽他這麽說,六月頓時好奇地問道。

“那南南,你想把粉末用在誰身上啊?”

“喬瑜玖。”

這個答案,謝圖南已經思慮多時。

“現在還不能確定大師姐到底屬於哪一方勢力,但是哪一方其實都無所謂了,無論是鹼城市政府,還是前議會,還是北海科技,亦或者懸天器宗,全都是我們的敵人,那麽大師姐屬於哪一方也就不重要了。”

“用這些粉末追蹤一下,總能打開一個突破口。”

聽起來簡直四麵楚歌,可是謝圖南這麽平靜地說出來,六月反而不害怕了。他開開心心地起飛,自告奮勇道。

“南南!我幫你抓水母——啊嗚!”

謝圖南:“……”

不必了,你自己吃夠,不要來吃好不容易抓的就行。

每隻幽靈水母體內隻有一節軟骨,這節軟骨能提煉出的粉末又以“粒”計,所以要達成目的,就需要很多很多水母,這就是謝圖南把商貫月叫來幫忙的原因。作為逐漸與《懸天》內角色融合的己方人士,商貫月現在雖然連自己的命器都看不到,可是務光能幹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