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想多作解釋,但不想讓家裏氣氛陷入爭吵中,江水然還是簡單的說了:“我跟朱家風隻是朋友關係。”兩人一同討論功課,也同樣是跳級生的江家風目前是研究助教,對於她不懂的課業都能很細心的指導。
“現在是朋友,以後呢?”
“我不懂你的意思。”沒有畏懼,江水然迎上衛得雍的視線,那細長銳利的黑眸,不帶一絲溫度地瞪她。
“我不喜歡那個男人。”朱家風斯文的外表及溫雅的氣質,教他看了生厭。
他不喜歡?然後呢?這就是他今天一再挑毛病的原因?江水然安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從現在開始,我要妳離他遠一點。”這是衛得雍的結論,而後他皺眉地瞄了一眼不怎麼美味的愛心便當,“把這便當丟了,一會兒跟我出去吃晚餐。”他像個君王般下令,完全沒考慮江水然願不願意。
江水然隻是瞪著他,對他突來的強硬態度感到不解,卻也無法接受,畢竟這場婚姻,是以約定開始,她以為兩人早有共識了。
“你不覺得你沒有權利幹涉我的交友自由嗎?如果我也開口說不喜歡你交的異朋友,你要怎麼辦?”江水然理的問,二十二年來的生活,她的心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像是火山被人起,火花熊熊跳躍。
一直都以念書為生活重心的她,難得碰上像朱家風可以談心的朋友,不想因為衛得雍的情緒而放棄這段友情。
他都可以在外頭養女人,她隻是跟朱家風討論功課,也不行嗎?
“那妳說吧,我的哪些異朋友妳不喜歡,我會跟她們分手。”這陣子工作繁多,他累得沒空找女人玩樂,常常開會到半夜夜宿公司休息室。
他起身,不顧她的抵抗,蠻力搶過愛心便當。
“要不要分手那是你的自由,我不幹涉,同樣的,我也希望你不要幹涉我交朋友的自由……,你在幹什麼?那是朱家風做給我的晚餐,我明天還要將便當盒還他!”見他竟將蛋炒飯丟進垃圾筒,江水然一時傻眼。
“我可以帶妳出去吃更美味的晚餐。”女人不都愛高級餐廳,燭光晚宴的氣氛更是她們的最愛。
“我沒空,我隻想安安靜靜地待在家裏吃我的蛋炒飯。”
可惜,衛得雍聳了下肩膀,向來習慣命令人又霸道的他並不在乎她的想法,“妳的愛心晚餐,已經被我丟了。”
見她衝上前想要撿起垃圾筒裏的便當盒,衛得雍力大地一把將她扯住,“丟都丟了,妳還撿什麼?”不過就是個便當,有什麼特別嗎?
“放開我!”
不想理會他無禮又跋扈的說詞,畢竟自小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哪裏會了解別人真心付出的可貴。
“我說不準撿!”
平時,衛得雍沒有那種閑情跟女人爭吵,工作天天讓他忙得焦頭爛耳,難得跟女人相處時,他要的隻是百分之百的順從及服侍。
可惜的是,他的妻子,雖然美,卻從來都不是那種女人,二十二歲她,還是個青澀的丫頭,在攀上他這位金主後,不隻不懂得在他身上討好處,還將他視為空氣,虧她母親還誇女兒聰明,在他看來,不懂得看男人臉色的女人,愚蠢至極,除了與書為伍,天天盯著計算機寫程序,她還會什麼?
扯著被他擒住的手腕,卻怎麼都扯不開,最後氣不過的江水然,忘了自己平日的冷靜,見他手臂近在眼前,想都沒想,低頭張口猛地重重咬上一口。
“該死!”
手臂那突來的劇疼,教衛得雍連忙鬆手,不敢置信地瞪她。
“你自找的。”罵完,江水然索連便當盒也不撿了,拿起桌上的原文書,打算上樓走人。
“妳要去哪裏?”
“我很累了,我要上樓休息,如果你肚子餓,麻煩你自己想辦法隨便找個女人陪你吃飯。”
“如果我非要妳陪我呢?”
“那是你的問題。”
這男人,是不是太霸道了一點?當初說好的結婚條件,每一條都是他開出的,而現在呢?他憑什麼要求她?
江水然看了他一眼,閉上嘴巴不想再跟他爭吵,轉身步上樓梯,卻在下一秒傳來他如鬼魅般的聲音,“是不是我的問題,要不要我跟妳母親詢問一下?”結婚後,精明如他,早發現他不可愛的妻子最大的致命傷就是嶽母,也看出母女倆人的關係並不親密,除非必要,江水然很少回家看望父母,感情很是冷淡。
倏地,江水然冷著表情轉過身,口氣平淡的說:“如果你不高興朱家風送我回家,我以後可以自己搭公交車回來。”
家人,一直是她的弱點,她的母親,一手促這場婚姻,隻因為她從來不懂得如何反抗母親的要求,也不敢反抗母親的命令。
結婚,如果能滿足母親的虛榮心,那她不會拒絕的,不過是一個男人,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而她也不愛的男人,她想,她可以接受。
“不夠。”這兩個字重重刺在江水然心頭,教她晶瑩的眸子抬起,緊咬住下唇,瞪著眼前的衛得雍。
“那你還想要怎麼樣?”
“我想要妳。”那漆黑的眸光,帶著火熱的視線,燒灼得她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