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眼前愁眉不展的女孩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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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呢?”女孩輕聲說:“我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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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繼續說:“怎麼辦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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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安慰他:“別去想這些了,我們去那些商店看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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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搖搖頭,說:“我不想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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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不再說話,她看著大街上來回的車輛,幾個行人過來時發出嘻嘻笑聲。他們過去以後,女孩再次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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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商店看看吧。”男孩還是說:“我不想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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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直站在那裏,很久以後男孩才有氣無力地說:“我們回去吧。”女孩點點頭。然後他們往回走去。走不多遠,在一家商店前,女孩站住了腳,她拉住男孩的衣袖,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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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進去看看吧。”男孩遲疑了一會兒就和她一起走入商店。他們在一條白色的學生裙前站了很久,女孩一直看著這條裙子,她告訴男孩:“我很喜歡這條裙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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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嗓音在十六歲時已經固定下來。在此後的十多年裏,她的聲音幾乎每日都要在我的耳邊盤旋。這種過於熟悉的聲音,已將我的激情清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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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此刻的黃昏裏,我看著坐在對麵的妻子,隻會感到越來越疲倦。她還在織著那條天藍色的圍巾。她的臉依然還是過去的臉。隻是此刻的臉已失去昔日的彈性。她臉上的皺紋是在我的目光下成長起來的,我熟悉它們猶如熟悉自己的手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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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厭倦了,夠了,實在是不想再看到那張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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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男人說到這,雲淺問道,這些話你和美霞說過嗎?她怎麼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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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說“在你還沒有說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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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天中午十一點半和傍晚五點的時候,我知道她要回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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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在一百個女人的腳步聲裏,聽出她的聲音。而我對她來說,不也同樣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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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繼續說:“因此我們互相都不可能使對方感到驚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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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最多隻能給對方一點高興,而這種高興在大街上到處都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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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說“美霞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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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淺說“是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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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說:是的,美霞說她明白我的意思了。”她說:“我是想把她一腳踢開。”我沒有否認,而是說:“這話多難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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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霞又重複道:“你想把我一腳踢開。”“這話太難聽了。”我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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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建議道:“讓我們共同來回憶一下往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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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最後一次嗎?”她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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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避她的問話,繼續說:“我們的回憶從什麼時候開始呢?”“是最後一次吧?”她仍然這樣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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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談到這,雲淺感覺沒必要再談了,這個男人心意已決,人都是善變的,尤其是兩個人,厭倦了就是厭倦了,留不住了,即便留住人也留不住心,感情的事情,沒有人能說的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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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無情無義也罷,說他喜新厭舊也罷,男人不就是這樣嗎,不拋棄妻子,不拋棄家庭的就算好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