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末完全可以想象,當吳雲墨知道舒國華在已婚的情況下還染指小師妹時,會有多麽震驚。
“當時舒老爺子已經結束北京的工作,帶著一家老小返回了南城。”吳雲墨道,“我鼓起勇氣把舒國華約出來見麵,想問他小蘭的事,結果——”
吳雲墨說到這裏停了下來,臉上覆蓋了一層陰霾。
舒青末好奇地問:“你們發生了爭執嗎?”
“沒有。”吳雲墨道,“他告訴我那是一場誤會,小蘭懷的是別人的孩子。我相信了他,還跟他共度了一晚。”
舒青末聞言瞠目結舌,簡直不知該做出何種反應。
舒國華做人竟然如此沒有底線,再次刷新了舒青末的認知。但另一方麵,在明知舒國華有家室的情況下,吳雲墨還和他共度春宵,這簡直不像舒青末認知當中那個佛係的師父。
吳雲墨重新推了推鏡框,表情淡淡地問舒青末道:“你是不是覺得不像是我會做的事?”
舒青末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不過轉念一想,每個人都會犯錯,吳雲墨之所以現在這樣處變不驚,恐怕也是因為經歷了足夠多的糟心事。
“那後來是怎麽發現舒國華騙了你呢?”舒青末問。
“人不會一直傻下去,總有一天會醒悟。”吳雲墨道,“小蘭不知道我和舒國華之間的關係,她沒有其他傾訴對象,就隻有跟我聊她和舒國華的事。
“她和我一樣,認為舒國華和方婉柔結婚是被逼無奈。她覺得她和舒國華才是真愛,所以一直想把他搶回來。
“我很快就意識到舒國華說的‘誤會’是假話,因為小蘭口中的那些浪漫情話,他曾經也對我說過。”
舒青末再次震驚:“他怎麽做得出來?”
吳雲墨倒是沒什麽反應,仍舊淡然地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問我為什麽不畫畫了?”
舒青末點了下頭:“記得。”
吳雲墨道:“離開北京之後,我以王士的名字開始作畫。王取自他的‘國’字,士取自我的‘墨’字。”
“等等。”舒青末詫異地打斷吳雲墨,“王士竟然是師父你?”
之前方華美術館開業的時候,舒青末和駱梓杭在舒家的眾多藏畫中見到了王士畫的幾幅墨竹。
兩人還曾為王士的封筆感到惋惜,沒想到那頗有才華的年輕畫家竟然就是他的師父吳雲墨。
“我取這個名字,全是因為對他的思念。”吳雲墨道,“所以當我知道真相後,我怎麽還畫得下去?”
舒青末愣愣地看著吳雲墨,完全無法想象在知道真相的瞬間,吳雲墨到底遭受了多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