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阿蔚和我說爺爺不想冒險,就在家保守治療。”
保守治療就是在家待著,家庭醫生每天監測,有種等死的感覺。
岑蔚少年眉眼帶著幾分陰鬱,但本性還是溫柔的,岑家氛圍很好,就算他沒有父親,也不會有任何缺失。
岑建蓀對岑蔚也很重要,老頭子早就立好遺囑,也把公司全權交給了岑蔚,剩下就是擺著手指頭數日子。
老頭和岑蔚說他沒什麽其他遺憾,但又要補一句如果死前能看到你成家就更好了。
長輩的願望也沒有變成強製性的要求,但岑蔚責任心很重,催化成了那一夜意外的短信的,反而串起了一根紅繩。
聽到宣蓉青這麽問,楚瀨想了想,也不意外,問:“您看到網上說我們是協議婚姻了?”
這個言論是跟著沈權章匿名造謠一起傳出來的,楚瀨也一直沒和家裏說,但傳播範圍很廣,連虞芮美都私底下問過楚瀨。
宣蓉青:“是有看到。”
其實還有客戶或者朋友給宣蓉青發過這樣的消息,但女人隻是笑了笑。外麵的天氣還很冷,可以看到的戴著帽子的小孩在草坪上玩,“我能看不出來麽?”
楚瀨捧著杯子,無名指的戒指很是明顯,宣蓉青:“反正你們幸福就好了,不用管那麽多。”
她又和楚瀨聊了點別的,問楚瀨是不是打算真的重新換一個專業上學。
楚瀨點頭。
宣蓉青:“那太好了。”
她看上去很是高興,楚瀨有些詫異。
女人提到這件事就很遺憾,“阿蔚不是出國上學的麽,我都沒體驗過去學校看小孩的感覺。”
“更別說阿蔚不喜歡合照了。”
楚瀨:“您不是也來這邊看過他麽?”
宣蓉青歎了口氣:“他忙得要死,活像身上背了個表,我次次撲空,更別提在學校看見他了。”
楚瀨噢了一聲,下一秒宣蓉青看向楚瀨:“所以瀨瀨要是再去上學,媽媽就可以去學校參觀了。”
現在的大學大部分開放,參觀當然不是難事,楚瀨對上女人的眼神,也明白對方的意思。
他嗯了一聲,又有些苦惱:“我怕我考不上。”
這個專業技術性很強,考前還要學別的,楚瀨向來情緒穩定,也漏出了幾縷困擾。
宣蓉青:“沒事,媽媽給你請老師。”
沒過多久岑蔚就回來了,他看上去明顯像是被訓斥了一番,還和楚瀨對視了兩眼。
岑蔚還想和楚瀨說會悄悄話,那邊岑建蓀醒了,大家又去了病房。
等到晚上回到暫住的酒店,楚瀨才問:“奶奶和你說什麽了?”
岑蔚的手點了點楚瀨的臉,兩天過去,上麵的紅印已經散了,“張律師太不靠譜了,還是告訴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