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東區派出所。
“隊長,針對微生先生車輛刹車被動了手腳的情況,我做了調查,發現了三個嫌疑比較大的。”楊博文進了辦公室說道。
此時的郝浩正抽著煙,看著窗外發呆。
“我叫你去查查微生時風的最近交往人際關係,你給查這個?”郝浩吸了口一煙,轉頭看了過來,把煙頭放到煙灰缸裏掐滅,皺眉說道:“也罷,都查了,那你談談你憑什麽判斷這三個人有嫌疑,你拿什麽理由讓我信服。”
老徐則照舊喝著他泡的茶,樂嗬嗬的看著這兩人對話,也不插嘴。
“微生先生平時都是有司機保鏢,出事之前他也是臨時決定的,司機張不可能這麽湊巧知道他老板今天不用他開車的。”楊博文頓了頓,繼續說道:“要想對微生先生動手,必須是從身邊人入手,了解他的生活作息。”
“司機張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我詢問了一番,司機張最近跟三個人關係密切,一個是東區花鳥市場的嚴老六,一個是地下車庫的管理人員劉一手,另一個則是微生時風的堂弟,微生澤洋。”
“前麵兩個人嫌疑比較大,因為微生澤陽也是最近才和他多說幾句,畢竟兩人的身份差異有點大,我說完了。”楊博文說完後,把手中的資料往郝浩辦公桌一放,靜靜的等著郝浩的評價。
“說的不錯,小楊,有長進。”老徐誇讚道。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就是司機張把刹車弄壞的呢?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說司機張不可能賠上自己的命去開這個車。”郝浩端起保溫杯,喝了一大口,繼續說道:“在這個世界,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原因都是錢不夠,你加錢司機張就有可能心動了。”
“再一個,你的思維太單一了,有沒有想過,萬一是團夥作案呢?”郝浩說完斜眼看了眼傻愣愣站著的楊文博。
“可是。。”楊博文還想說什麽,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先這樣吧,你回去好好想想,給我盯一下這個微生澤洋。”
“是隊長。”
拿來的資料,郝浩看也沒看,就給楊博文遞了回去,楊博文拿起文件夾,一個敬禮,轉身走了出去。
“小楊,坐下來喝杯茶啊,嚐嚐你老徐哥的茶功如何?”老徐喊道。
“謝過副所長了,我還有事,就不喝了。”楊博文婉拒後,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年輕人就是有幹勁啊。”老徐稱讚道。
“滴滴滴,滴滴滴”
“喂,說。”郝浩看著手機響了起來,拿起電話接了起來說道。
“隊長,發生了兩起命案,您去看看吧。”手機裏麵傳來了一位女性的聲音。
“知道了。”郝浩掛掉了電話,站起來繼續說道:“走了,來活了。”
“一天天的就沒安生過。”老徐埋怨了一句,拿起座椅上的帽子,跟著出去了。
下心村最近村子頗為熱鬧,每天早晚都會有一群小孩子在哼哧哼哧的打著王八拳。
二大伯就說給年輕人鍛煉鍛煉,於是拿出了據說是下心村不傳之秘的“武功秘籍”,挨個年輕人的教,解三拉著解落秋過去學,學得還有模有樣的。
村裏的小子一開始不敢上來跟著學,怕挨罵,就隻在邊上看著,等他們看到了場地裏麵的解落秋,就都一窩蜂的跑進來,跟著學了起來。
場地就在祖祠前麵的一片空地,有了小屁孩們的加入,場麵瞬間喧囂了起來。
圍觀的、在跟著練的,臉上都帶著微笑,好像在這樣熱鬧的氛圍下,炎熱的夏夜也不是很熱的感覺,場地邊上的二大伯看似滿臉欣慰的看著這群孩子,可目光總是不經意間停留在年齡最小的那個孩子身上。 幾天後。
人民醫院裏。
微生時風終究是沒轉院,他一直都是一個嫌棄麻煩的人。病房進來了個年輕人,聽到動靜的微生時風被驚醒,看到進來的人是微生澤陽,打招呼道“怎麽有空來看我。”
“今天剛好休息,尋思著過來看看堂哥,好多了吧。”說著把手中的水果籃放到桌子上。
護士走了進來,手裏麵拿著點滴,看到病房裏的年輕,還是上次的那個年輕人,戴著眼鏡,大背頭油光水亮的,筆直的身姿配上黑色西裝革履,女護士看得都有點移不開眼睛了。
就在此時,門再次被推開,進來了三個警察,中間的警察說道:“您好,請問你是微生澤洋嗎?我們是寧城東區派出所的民警,這是我的證件,現在懷疑你跟一起謀殺案有關,請配合我們調查,跟我們走一趟。”
剛剛還有說有笑的微生澤洋,臉色瞬間變白,咬了咬牙,強自鎮定下來道:“好。”
下午,寧城東區派出所。
“所長,已經查出來了,對車子動了手腳的是微生時風的堂弟,微生澤洋,看他衣冠楚楚,人模人樣的,沒想到會心思這麽歹毒。”楊博文進來說道。
辦公室裏麵,郝浩依舊是坐在辦公座位上,抽著黃金葉,看著窗外不知道想著什麽。
“嗯,其他涉案人員呢?”郝浩頭也不回的問著。
“微生澤洋先是收買了地下車庫的保安,然後是李繡動的手。”
“李繡?她有什麽作案動機?微生時風得罪過她?”郝浩轉過頭。
“微生澤洋玷汙了李繡,威脅如果不聽話,就網上曝她的豔照。”
“哎,虧還是大學生,腦子呢”老徐在旁邊說道。
“好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郝浩看著楊博文猶猶豫豫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有,就是那個保安,好像有點精神問題,隊長,你還是去看看吧。”
“好”郝浩站了起來,朝著審訊室走了過去。
隔著玻璃,看著裏麵的保安,保安是一個大爺,滿臉慌張的說著話。
正在裏麵監看的民警看到郝浩進來,站起來敬了個禮。
“沒事,介紹一下情況。”郝浩有點不耐煩的問道,他挺不喜歡這些繁瑣的環節。
“是,嫌疑人劉定方,華潤集團地下車庫安保人員,今年62歲,微生時風遇襲當天就請假,消失了一個星期,被我們於他老家擒獲,據口供,他收了微生澤洋的錢,中午消失兩小時,具體的其他布置,他是不知道。”
“在微生時風到地下車庫前,他折返回去過,回去的時候發現地上躺著一個女人,滿地的血,還說什麽有一隻大螳螂在咬著那個女人,嚇得他連忙跑了出來,他害怕因為自己的失職而遭受懲罰,就請假跑回老家了。”
“大螳螂?”
“我們懷疑他有可能目睹了李繡被凶殺的場景,給嚇到了,精神上可能一時接受不了,已經聯係精神科的同誌過來了。”
“隊長,我們問了好幾次,他就是說一隻大螳螂,而且案發現場是監控的死角,我們翻了幾天的監控,都沒找到殺害李繡的凶手,隻在一個鏡頭裏看到了一個黑影。”楊博文說道。
“市公安廳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傳來?”郝浩問了一句。
“沒有。”
郝浩出了房間,來到了審問劉定方的房間,拿過審問記錄,說道:“把你們剛剛問的問題,再問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