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菜的小妹有點猶豫的看了看商行洲,小心的問道:“你們是兩位嗎?”

“是,有什麽問題嗎?”桃修然轉動身子,朝著妹妹看了過來。

“會不會有點多啊,吃不完有點浪費。”

“沒事,你隻管上,吃不完我打包,好吧,快去弄吧。”

點菜的妹妹點了點頭,在本子裏記下了他們需要的菜,便拿著便簽貼到了廚房的玻璃上,隨後拿著兩幅餐具,提著一壺熱茶放到了桌子上,之後便離開,去招呼其他人了。

商行洲和桃修然來這裏有幾天了,早就知道了這邊有個約定俗成的“餐桌禮儀”

他拿起單獨包裝的筷子,朝著那副餐具一戳,“啪”的一聲,很響,把封著的膜給紮破,隨後拿起那壺熱茶,往自己的碗裏杯子裏倒了進去,這個“洗餐具”的行為他一個外地人看來,是很有趣的。

大排檔的衛生環境跟那些個大酒店那是沒法比的,但是味道卻比那大酒店要好得多,最重要的是量夠。

差不多半小時,商行洲他們點的菜終於上齊了。

桃修然讓店家上了一件珠江啤酒。

“來,整。”

“來,幹。”

兩個紮啤杯碰了碰,裝滿冰啤的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兩人都是直接幹完了一杯,這才開始動筷子。

“嗯?非常滴不錯。”商行洲夾起了一隻鴨腳,嚐了起來,軟爛入味。

因為冬天的緣故,菜冷的快,這個田螺鴨腳煲用酒精塊在加熱,鍋裏麵的湯汁,在滋滋翻滾著,香氣四溢。

田螺是用的野生小田螺,並不是那種養殖的大螺。

桃修然夾起了一個田螺,放入嘴中,又吐了出來。

“嘶,啊燙燙燙。”趕緊喝了口冰啤,來減輕這種燙傷感。

他吸了吸田螺,發現吸不出來,果斷放棄,拿起牙簽挑了起來。

商行洲也嚐試了一下,真吸不出來,他看了看隔壁桌的人,人家都是直吸溜吸溜,一下子就吸出來了。

“哎,兄弟,這個田螺我看你吸得很滑溜啊,吃這玩意的技巧分享分享唄,我以前沒吃過這個。”商行洲朝著隔壁桌靠了過去,開口問道。

商行洲一直都是一個臉皮很厚的人,社交牛逼症可不是一般的牛。

“你們外地的吧。”

“對,剛來這裏沒多久,聽說這邊的田螺一絕,就過來嚐嚐。”

“哈哈,那你可來對了,吃這田螺啊,最重要的是你要學會如何去吸,對著它的口子,間斷性吸,就像逗狗那樣子,‘嘬嘬嘬’,很如果還是吸不出來,那你就用筷子,把裏麵的肉捅進去,在吸,肯定出來,很簡單的。”

隔壁桌的大哥,說著一口並不是很標準的普通話,熱情的分享著自己多年的“嘬”田螺心得。

商行洲按照大哥的說法,試了試。

“哎,還別說,真挺好使啊,謝了啊大哥,我敬你一杯。”商行洲舉起手中的紮啤杯,衝著大哥示意道。

大哥也不含糊,舉起桌麵上的一個三兩三的玻璃杯,喝了起來。

後麵更是直接拚桌。

十多個人,全是糙漢子。

商行洲和桃修然提過來的啤酒喝完了,招手,正準備叫服務員上啤酒,卻被大哥攔住了。

“小弟,喝我這個,啤酒有什麽好喝的。”

商行洲朝著大哥手拍的方向看去。

隻見大哥腿旁邊放著一個白色的塑料桶,上麵寫著三個大字“五公斤”

大哥很豪氣的把塑料桶提了上來,拿上兩個三兩三的玻璃杯,直接倒滿,遞給了商行洲喝桃修然。

“大哥,這什麽酒啊?度數高不高啊?”商行洲看著自己麵前這杯略微渾濁的酒問道。

“哦,自家釀的,沒什麽度數的,我們都這麽喝。”說完,大哥就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

商行洲見狀也跟著喝了起來。

“哎,還別說,就是味道淡了點,酒味一般。”商行洲小嚐了一口,說完端起杯子直接喝了半杯。

桃修然也不甘示弱,也喝了起來。

酒桌上再次熱鬧起來。

商行洲正在跟大哥們吹牛皮,聲音明顯興奮了很多,看他那樣就差擼起袖子踩在桌子上吹牛了。桃修然則是慢慢的喝了起來,偶爾看兩眼路盡頭那邊的大學門口,眼睛像是穿透黑暗,看向校園一般。

過了半小時,商行洲覺得自己眼花了,看東西有點重影,周圍的聲音顯得很嘈雜。

“哎,兄弟,沒事吧,是不是醉了?”大哥關切的問道。

“沒有,才喝了兩杯,沒事。”

“放心,醉不了,我們這酒度數低,到外麵吹吹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