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明,不再陰陰沉沉,也沒有下雨,除了寒風依舊,天色跟昨天簡直是天差地別。
上午十點鍾,太陽升了起來,路麵上的水漬在快速蒸發著。陽光看起來很暖,實際上外麵的溫度卻是更低了。
商行洲這會才緩緩醒來,身上穿著他昨天才買睡衣。他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睡衣是一身的灰色,冬季珊瑚絨。
商行洲喜歡光亮的房間,不喜歡陰暗的屋子,所以他很少把窗簾拉上。此刻的陽光從外麵照射進來,他慢吞吞的起了床,半睡半醒的狀態,站在洗手盆邊上刷著牙。
“砰”
窗戶撞到牆上的聲音傳來,這才把商行洲驚醒,他從廁所伸出頭,看了看門旁邊的窗戶。
桃修然正從外麵爬進來。
“你有病啊,不會從門進來啊。”商行洲咿咿呀呀的說著,嘴裏麵全是牙膏沫,說的話是一點也聽不清。
“你能不能把嘴裏麵的泡沫吐了再說話。”桃修然從窗戶上跳了下來,直接坐在沙發上。
商行洲漱完口,擦了擦嘴角的泡沫,這才重複道:“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麽癖好,有門不走,非得爬窗,一看你小子就沒少幹這事。”
“我還沒說你耳聾,你看你手機,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你一個都沒接著,哦,我就當你睡覺沒聽到,我過來從窗子外麵看見你起床了,叫你好幾聲,你也不應,敲門也不理會,我看你才是有病的那個,耳聾,一會抓緊時間去看醫生。”
說到有病他就來氣,氣呼呼的喝了一杯涼開水。
“嘿嘿,敲門聲我是聽到了,不過我以為是在夢裏呢。”
“別解釋,你就是個二貨。”
“說來也奇怪,我最近睡覺醒來,總是分不清我到底是在現實還是在夢裏。”商行洲忽然愣住,手裏擰著毛巾的動作也停住了,環視著四周,驚恐的說道:“難道是這房子不幹淨?”
“我看你就是睡太多了,趕緊的,人家其他同誌都上班一早上了,就咱倆還在磨磨唧唧的。”桃修然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這不換個衣服就好了嘛,跟個娘們似的的唧唧歪歪,哎,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囉嗦呢。”
桃修然直接拿起桌麵上的遙控器扔了過去,商行洲一把接住。
十分鍾後,兩人駕駛著桑塔納前往派出所。
利索的進了郝浩老徐的辦公室,辦公室裏,兩人都在低頭弄著自己的東西,老徐更是戴著老花鏡在看著文件。
說來也怪,派出所明明給他們CZR的人騰出了一間辦公室,包括第五文軒在內,他們沒一個人願意在那間辦公室裏麵辦公的,全都喜歡擠在郝浩老徐兩人的這間辦公室裏麵。
“來了啊,坐,喝杯茶,我們說說情況。”老徐摘下老花鏡,從座位上起來,走到茶座前,開始燒水。
“你看,我們哥倆自從來到這裏後,就一直在忙活,都沒能好好睡一覺,這遲到個小半天沒毛病吧。”商行洲笑嘻嘻的說道。
“沒事沒事,你們最近確實是辛苦了。”
“感謝領導的寬宏大量。”
老徐笑著擺了擺手,給兩人倒了杯茶。
郝浩放下手中的文件,也坐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