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洲瞬間有些後悔了。
他太容易心軟，見南宮燁這副模樣，拍了拍身旁的凳子，“坐。”
“好。”
南宮燁拖著沉重的身軀坐到他身旁，葉雲洲有意無意看了他好幾眼，直到不小心和南宮燁的視線相對上，才輕咳一聲，轉過去麵對著他，問道：“那你……那你是怎麽發現，你是喜……嗯我的？”
他將“喜歡”兩個字說得極其小聲，南宮燁道：“是我娘的殘魂。”
“她說，喜歡一個人，是看到他的時候，心情就會變好，沒有看見他的時候，就會很想他。”
“……嘁，那我看到熹兒的時候，也是這樣啊。”
南宮燁點了點頭，道：“所以這是喜歡。”
“喜歡能喜歡很多人，很多東西，但愛，隻能給一個人。”
兩人對視半晌，南宮燁低聲道：“葉雲洲，我愛你。”
葉雲洲呆在了原地。
南宮燁見狀，心中有些苦澀，“我知道，我做了太多錯事了，你若是不原諒我，也是應該的，我……”
“閉嘴。”
葉雲洲死死盯著他，南宮燁微微一怔，隨後便聽得葉雲洲開口道：“你再說一次。”
南宮燁心中滾過一遭熱流，他藏在衣袍下的手暗暗攥緊，盯著葉雲洲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愛你啊，葉雲洲。”
葉雲洲吐了口氣，“你知道愛是什麽嗎？”
“以前不知道的，現在知道了。”
南宮燁垂下眼眸，有些不敢去看葉雲洲的眼睛。
他有些害怕。
害怕那眼眸裏滿是冷漠，那像是淬著毒的冰刀子，他隻一眼，便心痛得不行。
“抬頭。”
葉雲洲開口，南宮燁猶猶豫豫抬起頭。兩人對視半晌，葉雲洲道：“護命符，給我。”
南宮燁毫不猶豫將護命符遞了過去。
葉雲洲接過護命符，捏起他下巴，拉近了同他的距離。
鼻息縈繞，葉雲洲低聲道：“南宮燁，我再信你一次，若是這次你還騙我，那我定要拉你下地獄。”
南宮燁終於敢直視他，啞聲道：“好。”
葉雲洲於是俯下身吻了過去。
唇齒交纏，葉雲洲犬齒紮破了南宮燁的舌頭。血液瞬間在兩人口腔中交彙，涎水混著血液淌下，傳來陣陣鐵鏽味。葉雲洲卻如未察覺到一般，隻是沉浸在這個幾乎算得上暴力的吻上。
不知過了多久。
葉雲洲起身，道：“道侶印已然解除，我現在暫時還不是很怎麽信你。”
南宮燁知道他的意思，垂眼道：“那就不結。”
葉雲洲盯著他看了半晌，笑道：“你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