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紅出去煮薑湯了,屋內隻剩下楚雲瑤和床上不醒人事的宇文成都。看慣了生龍活虎,即使重傷在身也從不示弱的他,現在卻見他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毫無生氣。楚雲瑤的心不知為何就揪在了一起。昨晚的那點小磨擦早就被拋到了九宵雲外。
見床上的宇文成都在昏迷之中,卻仍緊鎖眉頭,似乎很是痛苦,忍不住用手輕輕的揉上他的眉宇之間,將眉頭撫平。站起身來到桌前,從壺中倒出溫水在幹淨的手帕上,輕輕擦拭那幹裂的薄唇。雙唇因有了清水的滋潤,淡淡的泛起一層水光,為宇文成都慘白的臉上增添了一抹生機。
試了試他的額頭,還是燒的嚇人。用冷水浸濕毛巾,敷在額頭之上,床上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一絲涼爽的愜意,從喉嚨裏無意識的□□了一聲。
楚雲瑤坐在床邊,不停的將被額頭捂熱的毛巾換下,看到他脖頸處漸漸滲出汗珠,忙用手帕替他擦幹,免得再著涼。宇文化及和管家走進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情景。
楚雲瑤聽到有人進來,以為是秋紅送薑湯來了,回頭一看是宇文化及,嚇的連忙站了起來,退到床頭的位置。其實她心裏十分不喜歡宇文化及。一是她知道宇文化及是曆史上著名的奸相,把弄朝權,還妄圖造反。二是,他認為宇文化及這個人太沒有人情了。熟話說,虎毒不食子,他對親生兒子都不會手下留情,可見此人心狠手辣。但也正因為知道此人做事不擇手段,所以楚雲瑤對宇文化及一直心存懼意。
宇文化及看了一眼站立床頭的楚雲瑤,沒有說話。徑直走到兒子的床前,喚了一聲:“成都?”沒有得到回應,抬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楚雲瑤,楚雲瑤立即答道:“將軍還在高燒,沒醒呢。”
宇文化及聽了此言,將手探到兒子的脖頸處,果然燒的燙人。剛想再說什麼,門簾一挑,大夫氣喘籲籲的跑進來。看到宇文化及在此,先是躬身施禮:“相國大人。”
宇文化及用嗓子哼了一聲,表示知道了。把位置讓給大夫,老大夫走到床前先診了診脈,又看看了眼白,在脖頸處試了一下溫度。回頭衝宇文化及一躬身:“相國大人不必擔心,宇文將軍隻因身受外傷,又偶染風寒,連日來勞累過度體力透支,所以才會昏倒。老夫開劑藥方,保證藥到病除。”
宇文化及點點頭:“那就好。”
大夫開了藥方,帶著管家去抓藥了,這時宇文化及才得空仔細端詳起眼前的楚雲瑤。
其實那天在大殿之上他們就已經見過一次了,隻是當時距離有些遠,也沒想到有一天這丫頭會和兒子扯上這理不清的關係,所以根本沒有注意看。現在看來,這小丫頭長的白白淨淨,身段婀娜,眉清目秀中透著一股靈氣,似乎性情也比較乖順。的確是很招人憐愛。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兒子,冷冷的開口說道:“皇上即然將你賜給了成都,那你就算是宇文家的人了。老夫希望你能恪守本份,把成都照顧好,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不該做的事不要做。如果有什麼越舉行為,別怪按宇文家的家規處置。”
楚雲楚被這一番話說的連打了好幾個寒噤,不敢直視宇文化及,隻是雙眼盯著地麵,重重的點了點頭。